话音未落,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泽字系的二号保镖头目小武带着几个人冲进办公室,一个个脸上都像是结了一层寒霜。
紧跟着,赵泽君笑呵呵的走进来。
“赵,赵哥……嘿嘿,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军子结婚嘛,你看看,我才下飞机回来,都没顾上去贺喜。”贺叶青挤出一丝笑。
赵泽君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废话,大咧咧朝沙发上一座,懒洋洋的问:“说说吧,为什么要针对我?”
“赵哥,你这是哪里话?”贺叶青声音有些发虚,“我姐夫跟你是兄弟,咱们一家人,我怎么可能针对你呢?”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
赵泽君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望着贺叶青,不解的问:“你今天的身家,是靠着你亲姐姐。你亲姐姐是牛哥的女人,她也没儿子,按理说,应该对牛家掌门人的位子没有野心,全力支持石头才对。我和石头的关系,众所周知,所以我实在很难理解,你这么做的原因。”
“赵哥,一定是误会了!那天我真的不知道船上有记者。”
赵泽君挥挥手打断了贺叶青的辩解,说:“好,你不知道船上有记者,想必也不认识杨艺文。那我问你,杨艺文出事后,为什么打电话找你借钱,你第一次接电话又为什么一口咬定不认识他?他打了四次电话,你第四次接了,让他把银行账号给你。我说得没错吧?”
贺叶青脸色刷得一下,变得煞白。
“说清楚这个事,我给你陪你道歉,以后你的生意,泽字系照顾着;说不清楚这个事,……”
赵泽君起身,冷冷的说:“我也不为难你,你跟我去牛家大宅祠堂走一趟,牛哥怎么处置你,我都认。”
听到‘牛家大宅祠堂’几个字,原本就面无血色的贺叶青,脑子嗡的一下。
牛家是传统大家族,祠堂的作用很多,祭拜先人、评理论事、表彰杰出子弟,还有执行家法。
在很多地方上,宗族家法甚至比法律更加威严,至少执行力更强。
上次牛家有个侄子,就因为对石头继承的事情,在侧面搞了点鬼,就被牛胜利在祠堂里,当众剥夺了一切;
牛胜利当年创业初期,家里有不稳定迹象,那几年,祠堂里是流过血的,还不止一次。
而这次,自己做的这些事,表面上针对赵泽君,其实骨子里,还是为了牛家未来的继承权。
一旦进了祠堂,被牛胜利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下场?
自己毕竟不姓牛!牛家上下,没人会保他!对于这个姐夫,贺叶青太清楚了,五个老婆,都很重要,重要到任何一个出了事,他都能不计血本去救去帮,但是这五个老婆加在一起,都不如一个牛石头在他的心目中重。
“赵哥,赵哥,我错了!”贺叶青脑子一热,咕咚一下,跪在了赵泽君面前,居然瞬间痛哭流涕:“你饶我一次,以后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我就是你的一条狗……”
赵泽君看着眼前这个就在几个月前还和自己称兄道弟的人,此时却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又想到了贺叶青那个姐姐,牛家那个与世无争,懦懦弱弱的二太太,不由得叹了口气。
“走吧,我来的路上已经和牛哥说了,他在祠堂等我们。”
一行人从后门离开,赵泽君先上了车,过了十几分钟,两个保镖驾着已经软成一团的贺叶青,登上了另外一辆车。
几辆车前后相距,朝深山里的牛家大宅开去。
第一百零三章 人心不足
牛家祠堂在牛家大宅最深处,和周边现代化楼房不同,这个祠堂采用了古建筑风格,高高的门槛后是一座影壁,绕过影壁,一个聚水的院子,院子尽头,一间大大的堂屋,堂屋中央是牛家祖先牌位,正中,两张太师椅,两侧数列圈椅,左主,右客。
牛胜利面无表情的坐在右侧太师椅上,坐侧太师椅上,坐着一个满脸老人斑的老人。
下手牛家五房太太尽数在位,只不过第二个位置是空的。此外,还有几个在德源集团有股份牛家嫡系。
右侧一排圈椅,却只坐了赵泽君一个人。
德子带了几个牛家的保镖,站在祠堂的阴暗处,小武带着赵泽君的保镖,站在祠堂外面的院子滴水檐下。
“你这个混账东西,猪油蒙了心啊,怎么就能干这种事,你姐夫可是把你当亲弟弟看啊,赵总这么多年,哪点亏待你了,你是不是魔怔啊……”
牛家二太太贺淑珍哭得像个泪人,半跪在祠堂中央,一边哭,一边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的捶打着亲弟弟贺叶青。
贺叶青神情沮丧,任凭贺淑珍捶打,低着头默不作声。
在场众人,表情也是各异。
坐在最上手,左侧太师椅上的老人双目微闭,似乎随时可能死去。
牛列文,牛家辈分最高的长者,赵泽君不止一次见到他,虽然在德源集团没有股份,但是由于辈分太高,按照习俗,家中有大事,牛列文都会列席,位置比牛胜利还要高,名义上的最高决定者。不过由于牛家情况特殊,这位老老老牛,一般都是个摆设。
牛家的几个太太,大太太微微闭目,面无表情。老三老四则是面露惊恐,唯独老五,牛石头的亲妈,恨恨的看着贺叶青,一脸的敌意。
牛家另外两个实权嫡系,表情古怪,牛胜利的堂弟似笑非笑的,微微冷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总,赵总……”贺淑珍转过身,连跪带爬的到赵泽君跟前,“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这个小王八蛋计较,他是吃屎长大的,什么都不懂,受人利用了,我这里给你赔礼,你劝劝老牛饶了他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