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泽的保安来这里第一天开始,他也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打,打不过,跑,跑不掉,谈,人家根本不搭理你,一大群随便一个都能灭了郑家的人,天天在附近晃悠……打个不恰当的比方,郑家如果是一只老鼠,那么家门口忽然多了好几十只大猫,这日子还怎么过?
连拼一把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提心吊胆的过。
郑家在苏南省道上,能攀上最有力的关系,是德源集团的一个市级分公司副总,开煤矿的嘛,必然是黑白通杀,可能还要黑一些,可就是因为这个关系,让郑国强的一颗心彻底凉到了**:姓赵的是德源董事长最铁的关系,甚至是德源少东家的干爹。
相比之下,他认识的那个市级副总,充其量算是德源集团的中层干部,不反过来帮着对付他已经够交情了,哪里还能指望得上?
不过,人家倒是给郑国强提了一个建议:啥都别做,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千万别再朝赵泽君跟前凑,等风头过去,说不定就没事了。
这个建议就有点让郑国强难堪了,怎么说呢,就好像一只苍蝇,在眼前嗡嗡嗡晃悠,人家肯定要拍你,一巴掌没怕死,人家忙别的事去了,你就别再朝跟前凑了,这不是自己找死嘛。也许人家事情太多,就忘了,或者懒得跟你计较了呢。
就差没直接说,你层级太低,人家连捏死你的**都没有,都懒得浪费脑细胞去记你这个人。
难堪归难堪,可郑国强仔细想想,倒还真是这个道理。反正直接动手的郑家老三已经被抓了,也许这事就真的能这样黑不提白不提的过去呢?
除了等,也没有其他办法,于是郑家兄弟禁闭大门不出,外面再热闹再凶险,都只当看不见,就这么熬日子,同时进行一些自我麻醉和自我安慰。
惶惶不可终日过了十来天之后,外面的人终于开始散了,没到三天,就散了个一干二净,从始至终,也没有任何人来找他的麻烦。
“这事算过去了?”郑国富不太放心的问。
“还是要当心点。”郑国强想了想,说:“你跟弟媳妇说一声,今晚我们就走,先到沿海地区避一避看看风头,她带着孩子在家,有情况及时通报。过上个一两个月要是还没事,应该就安全了。”
“好。”郑国富想了想,问:“要是出事了呢?”
郑国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咱们带上钱,真出事,就朝国境外面跑!什么缅甸、泰国,只要有钱,咱们还是能过快活日子,等个一两年,风平浪静之后再做打算。”
说着,还苦笑了一下,叹气说:“哎,混了一辈子,老了老了,要背井离乡的。”
“是啊,哪都不如家里好。”郑国富跟着感慨,出了和丰县,郑国强或许还能凭着本事混混,他郑国富,只能算个屁!
正说着话,外面大铁门有人咚咚咚敲门。
郑家两兄弟吓了一跳,院子里郑家的一群手下也警惕起来,望着大铁门,郑国富尖着嗓子说:“谁啊?”
“老郑,我,镇上陈德伟。”陈所长的声音。
“他来干什么?”郑老三就是他抓的,他忽然出现,郑家兄弟都是一皱眉。
“你开门,快点,你们家老三的事有转机。”老陈在外面不耐烦的说:“你别怨我,上面下指示,我也没办法。快开门,我偷摸过来的。”
郑国强犹豫了一下,挥挥手:“看他是不是一个人,一个人就让他进来。”
郑国富下楼,把大铁门打开一条小缝,门口果然只有陈所长一个人,还穿着便衣,笑呵呵的。
“呦,国富啊……”老陈笑呵呵的要推门进来。
“老陈,你说你怎么一点交情都不讲!”郑国富抱怨着,把门打开。
门刚开了一人多宽,老陈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不见。从门外两侧呼啦一下冲进来一大群武警战士,都没等郑家兄弟反应过来,一院子的人就已经被控制住了。
“老陈,你他妈又来这套!”郑国富给按在地上,睚眦欲裂,恼火大吼。
郑国强在二楼站着,看见来的是武警,脸都绿了。
“我这次没骗你们,你家老三案子真有转机。”
陈所长认真的说:“你家老三撂了,好多事都是你在背后指使参与甚至主谋的,他这么一配合,能戴罪立功,不就有转机了嘛……”
“我……”郑国富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晕过去。
郑国强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说什么不想走,得了,这下想走也走不掉了,下辈子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吧。不过,估计是大牢。、
……
“这个郑家三兄弟,那是无恶不作,霸占妇女,强抢民财,横行乡里。吃人饭不拉人屎,说人话不干人事,在三十头村横行霸道多年,老百姓有苦难言。更麻烦的是,他这个村长还是实打实选上去的,村里财务、治保主任都把持在郑家人手里,老百姓告状都没地方告,可谓是当地一霸,经济发展和民生的毒瘤……
就在今年,宜江市市局调阅案卷,发现了郑家老三涉嫌一起**重伤害谋杀案件,以此为突破点,市县乡镇几级公安干警果断出手,打掉了这个毒瘤,大快人心……
说起郑家老三是怎么‘暴露’的呢,我们今天就要谈一个社会现象,叫做‘精日’。这个词很多人不知道吧,我给大家拆开说说,叫做‘精神日本人’,郑家老大的宝贝儿子,就是个精日……”
郑家事毕,郑老三虽有戴罪立功行为,但无奈犯罪太多,罪行太严重,最后还是判了死刑,郑家另外两个兄弟也都各自处以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