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王炎点点头,随意的挥了挥手:“我就不送你了。”
“那我告辞了。”刚走到门口,欧阳德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头说:“对了王叔,我爸还说,希望王叔您能够一碗水端平,当初怎么对欧阳靖的,就怎么对我。”
“知道了。另外,回去告诉你父亲,这件事过了之后,我也就不欠你们家什么了,再没瓜葛。”王炎说。
欧阳德嘴角一挑,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转身要走。
“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你到我这里来,待遇和欧阳靖不一样吗?”王炎忽然开口,自言自语一般的问。
欧阳德微微一愣。
“欧阳靖很狂,但他从来不会说‘我爸怎么怎么样’,没有他爸,他同样能运作公司上市,白手起家,打下一片天地。这就是你们两的区别。”王炎头也不回的说,
欧阳德脸色一沉,深深的吸了口气,恨恨的说:“受教了,告辞!”
离开王炎家,欧阳德刚才大部分时间都挂着温和微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
在屡次三番被父亲驳回之后,他最终拿出了一份在他看来,几近完美的计划。
这份计划一环扣着一环,把欧阳家目前在苏南省能动用的关系,能使用的手段全部算尽,甚至连关系的亲疏远近,能帮忙到何种程度,这些细节都把握的很准确,最终受到了他父亲的点头认可。
这一战,对手表面上看起来是欧阳靖,但目的,绝不仅是彻底灭掉欧阳靖‘承业’的妄想,更是向整个欧阳家,向父亲证实自己能力的关键一步。
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他能否在将来顺利执掌欧阳家。
只许胜不许败,谁都不允许来挡路,即便是王炎也不行。
……
……
“赵局,怎么回事,这么急把我叫来?”
赵泽君和市局赵局长不仅都姓赵,而且都是宜江市来的,算得上是‘本家’,在宣传工作上也没少打交道,年初泽联科还给市局捐了十几辆警车,警民关系很不错,进办公室之后,笑呵呵的问。
“慢慢说,先喝茶。”赵局长说。
赵泽君一乐:“这是请喝茶了,领导,我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
赵局也笑了,说:“不光是你,全市有点名气的地产企业负责人,都要一一谈话。承业地产最近出了点事,拆迁户堵门,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赵泽君点点头,都是一个城市的,又是半个同行,这些事传播的很快。
堵门的当天,消息就在尚荷里传开了,那天骑马,丁岚还在提醒自己,平时做事不要留什么把柄,免得招惹上麻烦。
“叫你们来就是打个预防针,回去自纠自查,有没有暴力拆迁,违法拆迁的行为。无则加勉,有责改之。”
赵局咳嗽了两声,板着脸说:“经济建设要搞,社会安定团结也要抓,这两者并不矛盾,经济建设的目的,就是为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社会更加安定团结。有些企业,舍本逐末,为了赚钱不顾一切,人民群众承担了恶果,政府担了骂名,这些企业却大笔捞钱,这肯定是不行的。我们作为管理者,要切实的负起监管责任来,履行好人民群众和法律赋予我们的监督、调查和处罚的权力……你别笑,我这是把市里指示精神的原话说给你听。”
“我没笑,认真学习着呢。”赵泽君还是笑了,说:“这点您放心,泽业在建武市短时间不会拿地,以后再拿地,我准备换一种思路,由当地政府或者之前的地皮所有者去拆迁,我多花点钱,直接拿现成的地,不会牵扯到拆迁纠纷里。”
“你这个思路好。”赵局长点点头。
“赵局,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赵泽君略略压低了声音。
做地产的嘛,谁没遇到过钉子户,屁股决定脑袋,拆迁户觉得地产商黑,地产商同样认为拆迁户黑,作为地产商而言,上点手段,在业内司空见惯,不要说就断了一条腿,后果更严重的也不是没有。
这次怎么闹得这么大,连市里都关注了,市局局长直接挨个找谈话,显然不对劲。
赵局长想了想,说:“这是书记在市政法会议上提出来的,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就是书记的原话。”
“书记?”
这几年白市长当家,书记名义上是一把手,可几乎已经不怎么太管事,很少出面表态什么,一来是因为白市长过于强势,有省里支持;二来也是因为书记年纪大了,过几年要退,临走之前求个平稳。
这次却忽然出声,话中之意,颇有些直接针对承业的意思。
“白市长什么意思啊?”赵泽君随口问。
“还能有什么意思,只要违法,一定严厉打击。不过当初承业来建武市,是白市长引进的企业,这个问题上,他不好明确表态。”赵局长说。
“嗯,那我明白了,赵局,谢谢你了啊,改天一起吃个饭。”赵泽君道。
“谢就不用了,你赵总是咱们市知名企业家,你能带个好头,各方面配合支持我们工作,那就是算谢我了,我还得请你吃饭。”赵局笑道。
“您这话说的,到什么时候,都是我请你。谁让我赚得多呢。”双方比较熟悉,说话也就没太多顾忌,赵泽君哈哈一笑,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