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媛在桌子下面拉了下正要发作的周娜,眯着眼,扫了最后说话的电视台女同事一眼,这个女同事和她不是一个组,台领导的远房亲戚,一直对她这个主持人的位子很眼红。
想了想,周媛媛还是希望能息事宁人。
今天这事说不清楚,张老师到底有没有摸周娜,没任何证据,但是周娜结结实实打了张老师一记耳光,这是有目共睹的。
要说周娜手也挺重的,张老师半张脸到现在还肿着。
“张老师,大概是误会,大家坐在一起,可能行动之间没注意碰到了,也是常有的事嘛。”周媛媛笑了笑:“这样,我是她领导,我替她给您道个歉。”
“道个歉就完了?”张老师指指他肿起来的脸。
刚才张老师一直捂着脸,周娜只看到他肿了,却没看清楚具体肿成什么样子,现在才看清,张老师肿起来的脸上,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应该是被周娜的指甲划破了皮。
周媛媛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就有点麻烦了,演员靠什么吃饭,就靠这张脸!虽然张老师脸上的伤疤不重,可短时间内,绝对是上不了镜头了。
“看见了吧。”张老师重新回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坐下,“我告诉你,我的日程安排的满满的,接下来一个月里,我有两部戏,好几个要参加活动,现在因为脸上这道疤都没法去了,我个人的直接损失,给剧组带来的损失,还有违约的赔付,加在一起好几百万!你说说,该怎么办?”
周媛媛皱了皱眉头,说:“张老师,那您看,怎么办呢?”
“很简单。”张老师冷冷一笑:“要么赔钱,要么……”目光在周娜脸上的扫过,又转向周媛媛的脸,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才淡淡开口:“要么嘛,你们两看着办,我消了这口气,可以考虑不追求你们的责任。”
一直没开口的周娜忽然站起来,抱着胳膊冷笑:“呦,张老师,你到底要怎么消气啊?说明白点我听听?”
“小姑娘,你大概没听明白吧?我说了,我的损失高达几百万!”张老师看了眼周娜,说:“你一个月多少钱?行情价,你这种新人,一条广告片充其量一二十万,再加上你的工资,你算算,要干多少年才能赔我的损失?”
“张老师,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想问问了!”周媛媛眼看着事情没法善了,干脆脸一沉,在拉着周娜坐了下来,不紧不慢的问:“她又没有神经病,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你?我和她共事那么长时间,她待人接物向来和气,为什么不打别人,偏偏打你?!”
“小周,你要是这么说,我也就把实话都说了。”张老师在这方面太有经验了,以前不是没遇到过像周娜这样不但不从,反而翻脸的年轻女演员,可每一次,他都能把对方治的服服帖帖,有苦说不吃,早就有后备计划。
他看了看在场的几个电视台的人,不紧不慢的说:“我和你们副台长是朋友,本来嘛,想给你电视台留点面子,可你们既然不识好歹,还反过来逼问我。那我就直说好了,我看她有点灵气,本来想介绍给角色给她,可是她嫌弃角色戏份少,想加戏。那怎么可能呢?我拒绝她之后,她居然不知廉耻的来勾引我,刚才她说我摸她,我告诉你实情吧,是她在桌子下面摸我,被我一巴掌打开了她的手,她恼羞成怒了吧?”
“难怪!我说嘛,张老师平时这么和气的一个人,怎么会和一个新人闹起来!”电视台的那个女员工立刻帮腔,“周娜,你还要不要脸了?你不要脸,我们电视台还要脸。”
“行了,我也懒得和她们计较。”张老师风轻云淡的挥挥手,看着周媛媛,说:“事情就是这样,去公安局我也是这些话,我胸怀坦荡,随便调查。不过我脸上的伤疤清清楚楚,怎么办,你们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周娜和周媛媛相视对望了一眼。
“没办法了,我知道他忙,本来也不想耽误他正事的。”周娜憋了憋嘴。
周媛媛摇了摇头,幽幽的叹了口气。
“想好了?”张老师眼皮一翻,问。
“张老师,您也是国内知名人士,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周媛媛手一摊:“即然你非要闹,那我也解决不了了,没办法,只能找媛媛她家人来处理。”
“家人,把他父母找来我也是这句话。”张老师说。
“娜娜,我来给你哥打电话吧。”周媛媛拿出了手机。
张老师微微一愣,问身边的人:“她哥什么人?”
电视台的那个女员工明显有些挑唆的说:“张老师,她哥是咱们市的一个老板,很有势力,她就是仗着她哥的势力才敢这么猖狂,我看您还是忍一忍吧,毕竟他哥是地头蛇,在建武市关系很深。”
“哦,明白了,找人来吓唬我?”张老师不以为然,“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真以为我在建武市没朋友,欺生是吧?”
说完,回头对一个助理说:“给贺总打电话。”
……
赵泽君接到周娜电话的时候,正在开招标会议。
丹巴马半个月之内,数易其稿,终于在第五稿的时候,设计方案获得了赵泽君的认可。
工程招标和设计几乎是同一时间进行的。
‘做工程’说起来好像很简单,落实到实际中,即繁琐,又系统。从各种原材料采购、工程实施、验收取证、后期装修,众多环节,每一个环节相对独立,又彼此联系,任何一个环节都有大量的具体细致的工作要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