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他就认了,如果不是……活要见虫,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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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以为,你要把我饿死在这里。”
斯莱特上将家的地牢自从被内部突破过一次后,就没有再启用了,目前里面唯一关着的一只虫,是从伊塔国被逮捕回来的疯狂科学家。
芬礼尔拿出来早上吃不下的早餐。
白大褂……不对,现在应该称之为脏大褂,像是一条饿疯了的狗,拼命地往牢笼外凑。
哪怕栏杆上有强硬的电流使他被击倒,他也仍旧不忘伸出手,试图抓住雌虫手中那一块小小的面包,“快给我,快给我!”
但芬礼尔只是丢进去了一小块。
那雌虫就立马将东西抓住,根本来不及考虑上面沾了多少泥泞灰尘,也来不及细嚼慢咽,好像怕有虫跟他抢似的直接吞下,甚至差点卡喉咙里噎死。
感觉到一个多月来滴水几乎未进的肚子里终于有了点东西。
脏大褂躺在地上,看向外面那只面无表情的雌虫,只感觉他面如修罗,形如鬼煞,这虫是真的敢饿死自己!
“斯莱特将军,我错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有自己的理想没有完成,不能够就随随便便地死在这里,“之前我不应该觊觎你的虫崽的!是我胡乱说话,是我精神失常……”
雌虫恢复了点力气,双腿跪在地上摩擦着向前。
他双眼充斥着恐怖的血丝,面黄肌瘦,卑微至极,就差给芬礼尔磕头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你把我关在这里就是肯定还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吧?”
但芬礼尔依旧是非常平静地望着他。
雌虫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将食物放到了牢门外的桌子上。
脏大褂以为斯莱特是被自己说动了。
准备跟他面对面交谈,因此,他脸上适时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昏暗环境下,已经破碎的眼镜并没有什么作用。
但他依旧戴着,咬着手指盯着芬礼尔:“咔咔咔,我都说了我的机器只有我能用,合作本来就是互利共赢,不是都帮你找到了几个接近直系伊塔国的旁氏血脉吗?”
“是不是那几个旁系不好用,又有虫把主意打到了你虫崽身上?”脏大褂自以为看穿了一切,刚才还苦哈哈跪地求饶的样子仿佛只是错觉。
雌虫眼睁睁看着芬礼尔淡淡瞥了他一眼后,将食物放下来就转身离去。
“斯莱特将军!您这是要去哪?!”
直至地牢中不再有脚步声的回音,脏大褂也停止了呼喊。
他拿不准芬礼尔是什么意思,估摸着过了很久,确定雌虫真的不会回来后后。
他嘿嘿一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想要够到桌上的食物。
距离目测肯定不够,但虫化之后,手臂伸长,只是还是那么差一点点。
脏大褂摸了摸全身,最后将眼镜小心掰直,用虫化的手指捏着一端去够。
他闭上眼睛,感觉到镜柄已经时不时地能够触碰到面包,脸上满是志在必得的笑容。
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咔擦一声,镜柄被虫化的双钳夹断,最后的希望彻底消失。
他只能凄惨地,绝望地,眼睁睁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新鲜食物,随着时间慢慢干瘪、腐烂、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