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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眼睛坏掉之后,芬礼尔就对时间的流逝感知不是很准确了,他有时候会觉得时间很快,有时候又会觉得时间很慢。
甚至也会因为不能看见所以与周围人相处时仿佛都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
其中,感觉最明显的就是纳特希勒。
虽然当时被抓去依塔国的第一天就挖了眼睛,但是那雄虫折磨自己时候的行为和言语,与如今和自己相处的席乐简直是判若两人。
失忆难道真的能这样改变一只虫的性情吗?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芬礼尔感觉有虫逐渐靠近了自己。
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残留于花瓣上的雨水裹挟着玫瑰的香气扑面而来。
“suprise!”
席乐出现的突然,距离也靠的很近,芬礼尔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泥土的气息,但是却并不难闻。
扑通,扑通。
说不清到底是谁的心跳,芬礼尔为了打破这奇怪的氛围赶紧开口:“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看,你每次见到我来都只会说这句话。”
雄子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有些不高兴,但是芬礼尔更加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有想要安慰他的冲动。
席乐张望了一圈,最后决定直接抽出来一支玫瑰花放到了芬礼尔的桌面上。
“医师说你们孕期的雌虫很敏感,为了让虫蛋更好地发育,必须要每天都保持好心情。”
芬礼尔更加奇怪,难不成有了几朵玫瑰,心情就能够变好吗?
“医师什么时候找的你?”
“就是他前几天给你看完出来的时候,正好在花园里遇到了,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小甲。”
这话题成功被席乐聊死。
无法再进行下去,席乐有些无所适从。
“那我就先离开,不打扰你了?”
“等等,你去把门关上。”
席乐就像那个脖子上带着项圈的小狗一样,主人略微下个口令他就屁颠屁颠照做完毕后跑了回来。[]
“纳特·希勒。”
雄子怔住,他已经快很久没有听到芬礼尔这么称呼自己了。
这让他心中感觉有些不妙,并且说不出的违和。
“如果你的家人朋友过来找你了,你会跟他们走吗?”
这质问来的突然,就好像席乐与芬礼尔第一次见面那样,肩胛骨已经好得差不多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怎么会,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认识上将您,我怎么会跟着他们走呢?”
“希望如此。”
芬礼尔摩挲着席乐脖子上的项圈:“只要契约还在生效,你就不要想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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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子直觉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他身份尴尬,光脑也不是芬礼尔肚子里的蛔虫,很多都是模棱两可的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