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拘此时也听到了床榻那边的动静,随即睁开了眼皮。
他和李彩华照顾了陆航之一整晚,他不久前才合了眼。
“无拘——”
“是——大公子!”
无拘揉了揉眼睛,听到陆航之的呼唤便一脸疲惫地快步走去。
他走到榻前,陆航之已然下了榻,可正要挺起腰身,陆航之眼前忽地一暗,身子也跟着摇晃。
李彩华扶稳了他,便再次劝道:“航之你听我的,先养好了身子再打算!”
“无碍……”
陆航之只觉得晕头转向,但他不能再打扰别人,尤其是她。
“您先坐下,属下服侍您。”
无拘扶着他另一边胳膊,把陆航之扶回了榻上,接着熟练地伺候陆航之穿戴。
陆航之垂着面,唇部依然没有多少血色。
他的记忆只到梁宥和林晚倾重了逢,往后的就像一张白纸。
陆航之扶着头,想起林晚倾时,他的心便隐隐作痛。
“大公子,属下扶您起来……”
无拘伺候他穿戴整齐,便搀上他的胳膊。
陆航之借着无拘的力,勉强起了身。
但他身骨无劲,动起来弱如柳絮,风一吹便四散纷飞。
无拘把他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架着他的上半身,二人一同出了李彩华的房间。
李彩华不放心,便也跟了上去。
“航之——你再多休息些吧,算我求你了……”
李彩华跟在他们身后,她没跟得太近,还是与他们隔了一段距离。
她和陆航之相识一场,深知他的脾气硬。
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十辆牛车都拉不回来。
“大公子,您昨日晕倒,还发了热,是李娘子帮了您……”
无拘对他们身后的李彩华起了些怜悯,便简洁地说道。
李彩华一片赤诚请他们留下,无拘也不忍她的好意被陆航之视而不见。
陆航之只顾着眼前和脚下,而他并非一个冷酷无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