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公回到家中正厅,老信国公夫人正在儿媳妇和几个孙子孙女的陪伴下说笑,见信国公进来,信国公夫人以及儿子女儿都给信国公打招呼。
“我儿,回来了?”
“老爷回来了。”
“爹,你回来啦。”
信国公冲大家笑笑,找个地方坐了,跟大家玩笑几句。信国公夫人看出自家老爷应该是有事,于是冲儿女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去外面玩耍一会。
几个儿女会意,说要一齐去大姐姐院里看她新做的一个玩具,大家打打闹闹地走了。
“老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多年的夫妻默契,信国公夫人敏锐地发现了问题。
“娘,夫人,今天我收到一封信,说老二,在外面找了个姘头,被姘头迷住了,想着把他媳妇的嫁妆偷偷卖掉,给姘头当嫁妆。”
“什么?”
老信国公夫人当下不淡定了。
她老人家活得岁数可不小了,不说吃过的盐比别人吃过的饭都多吧,但总体来说,还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但,为了给姘头凑嫁妆,把媳妇的嫁妆偷偷卖掉?
这话她每个字都认识,但凑一起,感觉听不懂了呢。
京城这地方,别的不多,就是瓜多,要说继妻或者妾室占了原配的嫁妆的,还真不少。别看好多权贵家里说什么胳膊折了在袖子里什么的,有时候他们自己承认不承认不重要,反正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家里出过这种事,大家可是都门清儿。
但她是真没听说过,给姘头凑嫁妆还要靠卖原配的嫁妆的。
“宏儿,这可是真事儿?打听清楚了?可别冤枉了老二。”
“你也知道,他不是我亲生的,当年,给他说了门商户的亲事,他嘴上不说,心里对我也是有些意见的。”
“可他也不想想,当时咱们府里是什么情况?打你爷爷那辈,进项就不多了,你爹又是个能生的,每个孩子能分多少?”
“柳氏虽说门第差点儿,可这门亲事实惠啊,要没有柳氏的丰厚的陪嫁,就凭他现在一个正六品没什么油水的职位,能过得象现在这么滋润嘛,而且柳氏当年我也是打听过了的,再是贤惠不过的,在当里也颇有才名,单论这个人本身来说,是个非常不错的姑娘,也就是差在门第上了。可说回来,人品好,陪嫁也多,要不是门第差点,也轮不到老二的。”
“如今,你要是没拿到证据,空口白牙地,把这么荒唐的事扣他身上,别说是他,就是我,遇到这种事也不会服的。”
信国公头都要大了,“娘,您以为我真愿意管他这档子烂事啊?还不是家里几个小子过几年也要说亲了,要是有个吞了媳妇嫁妆的名声,我怕我儿子们找不到好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