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后,二哥照例想要叫来旅馆老板送饭,但被傻哥苦口婆心的劝住了。
“哥,咱们能不能换点吃的,这老板弄来的饭菜压根就不好吃啊。”傻哥擦了擦流出来的口水:“我记得这边有一家东北乱炖,咱们出去吃一顿?”
二哥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行吧,咱们小心点。”
此时二哥他们所在的黑旅馆位于南港区出去一两公里,跟新河区交界的位置,老板人挺黑的,但从来不要顾客的身份证,只要给钱就让住,这也是二哥他们选择这里落脚的原因之一。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们在城区里小心翼翼的逛了一圈,发现这附近都是警察巡逻最少的地方。
而且新河区这一片他们多多少少还能认识路,出了这一块地界指不定就迷路了,遇见点紧急情况很可能就会变成无头苍蝇到处扑腾。
与其去其他陌生的城区逃难,还不如玩灯下黑,缩在这旅馆里等风平浪静。
不得不说二哥所做的决定很正确,这几天还真没条子来这边巡逻过,更别提找“凶手”了。
几分钟后,二哥带着傻哥走进了一家饭馆,叫来老板后,点了几份他们最爱吃的菜。
“还好咱身上还有点钱。”二哥把剩下的钱放进了兜里,笑着:“可惜咱们工棚里枕头下的私房钱了,想回去拿也没法儿拿。”
“算了,这点钱应该够咱们回去了。”傻哥笑呵呵的说道,眼巴巴的看着厨房的方向,跟个孩子似的就差跑去厨房催了,一脸的期盼。
过了一会儿,菜被中年老板端了上来,等他将最后的一盘锅包肉放在桌上后,老板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操着一口标准的东北腔问了句。
“俩小伙子也是东北的哈?”
二哥笑着点点头,说,是啊。
“来这儿城里也是找活儿的吧?”老板很直接的坐在了二哥他们那一桌,气势很豪迈。
二哥又点点头。
“条子找的就是你们吧?”老板最后问了一句。
二哥不说话了,表情僵硬无比。
老板笑着点了支烟,抬起眼看了看空空荡荡的饭馆,摆摆手:“别怕,我不是条子的人,就是随便问问,我这菜整得咋样?还行吧?”
傻哥表情木讷的看了看二哥,见他没说什么,本能的点点头:“好吃,味儿正。”
“那就行,我也不是厨师,就是来这儿吃个饭的客人。”这中年人把毛巾丢到了一边的饭桌上,很自来熟的拿了一双筷子,夹起一块炒肉放进了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盐整得有点少,其他还行,看样子我手艺没退步啊。”
二哥沉默的看着这个中年人,并没有说话,表现得很安静。
中年人看了看他,露出了一个充满家乡感的笑容,跟长辈和后生说话似的,重重的拍了拍二哥的肩。
“东北人都团结。”中年人笑道:“我不会咬你们出来的,再说了,我又不是条子。”
“你咋知道条子找的是我们?”
“条子给的照片我看过,能认出来是你们。”
二哥揉了揉鼻子,无奈的笑着:“不是我多疑啊大哥,我就是被老乡人给卖了,要不然也不能落这个下场。”
“一起喝点。”中年人把杯子递给了傻哥,示意让他帮忙倒一杯,嘴里问道:“来,给我说说你那老乡是怎么卖你的。”
二哥稍微思索了一会儿,正准备给这同是家乡人的老大哥说上两句,忽然看见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