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祖父入狱和序淮阳接手她祖父案子的时候,谢皎月就明白,她当不了太子妃了。
太子不会娶一个罪臣的孙女,一个罪臣的孙女也不配当太子妃。
她也不能去找李临救她祖父,因为太子是未来储君,不能为了一个罪臣求情。
她只能来找办理这桩案子的序淮阳。
“我欲与你谈一桩交易。”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很多都已经模糊了。
但是谢皎月还记得,序淮阳的呼吸很烫。
打在她肩膀上,似乎要将她也融化了一样。
*
马车内的忍冬听见外面之人的话,犹豫片刻过后,一咬牙。
“等……”
忍冬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手便放在了她的膝盖上。
那只手很凉,像是要把她的膝盖骨都冻成冰块一样。
忍冬顿时惊喜地低声道:
“姑娘!你醒了!”
许是三年前那道滚烫的呼吸让谢皎月身体多了一些暖意,融化了身体关节处的寒冰,让她能够扶着忍冬的手缓缓坐起身。
她对着马车外面的序淮阳,慢慢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虚弱道:
“景阳世子慢走,大殿之上的事,是皎月辜负世子的心意了,在这儿皎月给景阳世子赔个不是,也希望世子能尽早找到自己的良人。”
马车外的序淮阳顿住了,他愣愣地听着谢皎月的话,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谢皎月说了什么。
寒意从冰冷的地面钻入他的脚心,贯穿他全身上下。
良人。
他的良人不就是面前之人吗。
他们有过肌肤之亲,本该成为夫妻,但是眼前之人,不喜欢他,甚至是厌恶他。
序淮阳在原地站了很久,才从嘶哑的嗓子挤出一个字。
“好。”
序淮阳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僵住了,没法思考,除了“好”之外,他忽然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
他转身,沉默地朝着自己的街头走去。
马车内的谢皎月再听见序淮阳那句“好”时,再也压制不住喉头的一阵腥甜。
一口鲜血落在了马车的车板上。
“姑娘!”
忍冬瞪大了眼,“您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