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做事那般细致入微,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给摔瞎了。
序淮阳大步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他要亲自去问皎皎。
他要再问一次。
无论是方才皎皎说的着凉,还是现在平安说的摔了,序淮阳都不信。
*
天上下着小雪,路面有些湿滑。
宫女有些费劲地将谢皎月扶到宫门口,她道:
“谢姑娘,奴婢是宫人,不能出去,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脸色和嘴唇都十分苍白的谢皎月点了点头。
“辛苦你了。”
她松开宫女的手,自己扶着宫门的墙壁,一步一步朝着外面走。
宫墙很厚,要走出去有些距离。
墙壁上挂着微黄的灯火,宫女站在原地,看着那抹瘦弱的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姑娘,心里终归有些不忍心。
这是她见过最可怜也最狼狈的世家姑娘。
没有丫鬟,没有家人,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
宫门外,站在雪地里的忍冬心急如焚地朝着宫门里看,看见谢皎月的身影时,连忙小跑到谢皎月面前扶她。
“姑娘,你没事吧。”
谢皎月站不稳,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她靠在忍冬的怀里,只觉得头十分沉重。
她语气十分虚弱,几乎是用呢喃的语气在和忍冬说话。
“回府吧。”
她的脑子里似乎装了一块冰,又冷又重,压得她的脖子几乎抬不起头。
忍冬看着她,语气艰涩道:
“姑娘,府里的丫鬟说,四姑娘闹着自尽,夫人急着回去看四姑娘,车夫便把马车驾走了。”
她和谢皎月没有马车,只能在这个寒冬腊月里走路回去。
忍冬忍不住看向谢皎月的裙摆底下。
她家姑娘脚上有伤,如何能走路回去?
谢皎月费劲地抬手,从头发取出一朵珠花,还将自己的白玉耳环取了下来。
她把这些塞进忍冬的手,虚弱道:
“把这些给宫门前的守卫,求他给我们找一辆马车,简陋的马车也不要紧。”
忍冬闻言,立马扶着谢皎月走到守卫面前,照着谢皎月的意思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