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勤在学院学习,没有回来过,所以家里的佃租,还是有何立衡收,他们一家人三口,竟过得也挺滋润。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何苗感觉这些人变得跟上辈子见过似的一般遥远,她也没有心思理会。
没想到何清婉自己送上门来了。
“水总管。”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让她过来。”
于是,水逸寒让开。
何清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向何苗。
“姐姐。”
这一声姐姐,叫得多亲热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与何苗关系多好呢。
隔一段时间没见,她变得更美了。
艳丽逼人的面庞,妖娆的身段,那伟大的胸器似要把薄薄的秋衣撑破,特别的吸睛,也不知这是多少个男人努力耕耘的结果。
不过,令人诧异的是,这回她没有带与她几乎形影不离的亲娘,反而跟着一个扭扭捏捏的男子。
仔细一看,这不是原主的心头爱李文书吗?
相较于何清婉的容光焕发,他未免太过凄惨了些。
瘦弱的身子有些佝偻,略微发黄的头发用一根木簪子束在头顶束着,只有一小撮,发际线又太高,给人秃顶的感觉。
低垂着头,面色晦暗,微凹的脸颊,眼底发黑。
仿若被妖精吸了精气一般,整个人焉了吧唧的未老先衰。
何苗这几日都有跟香儿、英子在一起,村里内外的八卦事儿,全都说了一遍。是以,这个李文书的遭遇,她也了解一二。
先是与同窗嫖,才放出来几天又犯偷窃罪,赔给事主一大笔钱、被革除了秀才的功名、打了二十板子放出来,其母接回了杨梅村。
可他已经一蹶不振了。
手不能抬肩不能挑的,回家不事生产,又偷家里的钱买酒喝,没酒喝便同村里的寡妇鬼混,他父母无比嫌弃,整日都打骂不休。
曾经意气风发、前途一片光明的青年,落入到这等田地,实在令人唏嘘。
不过,何苗猜想,这里边或许有当地县令为帮她出气而做的手笔,是以并没发表意见,此时也没正眼瞧他,只问何清婉道,“何事?”
何清婉的目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些嫉妒。
接着,像是没感受到她的冷淡,上前挤走齐梅,亲亲热热地挽着她的手,“姐姐,你几时回来的,也不回娘家看看?”
何苗不语,她又装出伤心的样子,“姐姐,父亲生病了,一直都在念叨着你的名字,你不回去看看他吗?”
何苗默默地抽出手,“生病去找大夫看,我去能做什么?帮何勤收租吗?”
何清婉面色微变,你去收租,那我们一家还吃什么?
不过,她学精了些,不会直接怼何苗,双眸眨了眨,里边便浮现了泪光,“姐姐,我知道你对父亲生了怨,可父母恩,大过天,父亲纵有百般不对,如今他也遭受了报应,你就原谅他吧。父亲他未老头就全白了,我瞧着好心疼……”
何苗嘴角浮起冷笑。
何清婉,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并非在此吧?可你却要我跟前装白莲花,你是习惯使然呢,还是愚蠢?
她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何清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