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唇哆嗦着,半日才吐出一句,“何氏,你如此傲慢无礼,就不怕本宫治你的罪吗?”
“你尽管治,我不怕。”何苗微挑下巴,一脸的桀骜。
“你……”申和公主没辙了。
她知道何苗在齐一鸣、在她的皇帝哥哥心目中的分量多重。
一个是为了江山社稷,一个是夫妻间的情意,她若是治了何氏,他们都不会放过她的。
顿了顿,她目露哀伤,道,“何氏,我哥哥为了救你身中剧毒,此时仍昏迷不醒,你却要赶我走,你对得起他吗?”
哥哥?
何苗一愣,随之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煜王爷。
“他是如何中的毒?现如今在哪里?”
“五皇兄自是在住处。一向解毒很厉害的李季叔,眼下也昏迷了,再也没人帮五皇兄解毒了。呜……”
申和公主原本只是假意哭一哭,可想着自家哥哥堂堂一王爷,如今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中毒,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真的悲从中来,泪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何苗顾不上她,掉头就跑。
“媳妇……”齐一鸣抬脚要追。
“鸣哥哥。”申和公主疾步上前,张开双臂拦住他,“何氏她如此紧张我哥哥,许是对他动了心,你、你难道就不醋吗?”
这话直直戳中齐一鸣的痛处,他猛地抬手,用力一甩,“滚开!”像是要将什么累赘甩掉,无比的嫌恶与暴躁。
她倒在青砖上,白色的裙裾铺陈开,宛如不堪风雨的娇嫩花儿。
齐一鸣看都不看她一眼,冷着脸大步离去。
何苗猜到煜王爷的房门口定然布满了侍卫暗卫,她不想打草惊蛇,直接从空间进入到了他房内。
然而,她才现身,便有道惊愕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进来的?”
原来是曾县令。
出事之前,他自告奋勇地帮煜王爷打点住宿,故而还没走;出事后,他忙着照顾煜王爷,也还未来得及离开。
何苗冲他摆手又摇头,“嘘……”
曾县令惊疑不定,何苗转过身去看煜王爷。
他五官精致俊逸,瓷白的脸上有种病态的柔弱之美。神色平和,呼吸平缓,宛如睡着了一般。
除了面色苍白了些,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如今山泉水不能用,香米又不能当着县令的面用,她一时也没有好法子救人。
不过,随之她想到,水逸寒也是中了毒,才被齐新宜拖到她房内的。之后被她丹田的力量治得七七八八,若是用这一招儿来治王爷,也许有用。
便把手压在他的额上,准备凝神聚气,调动丹田的力量。
可就在此时,齐一鸣大步走来,一把掀开了她的手,双眸怒意沉沉。
一群侍卫跟着冲进来,他充满杀气的双眸那么轻轻一瞥,这帮人神色一凛,顿时便僵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