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又冒出来,那这几日他藏哪儿去了?
慕容庭却是“啧啧”两声,“真是稀奇了,你未踏出过房门半步,如何知道我在或是不在?”
何苗没说话。
她不会告诉他,她虽然不出门,可有旺财这两只顺风耳,府里什么事情,一问便知。
加上四个丫头害怕她抑郁,整日在她耳边八卦说笑逗趣,什么话儿都说,她还有什么不知的?
慕容庭瞧她神色严肃,便也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正色问她,“师嫂,你当真要上京?”
何苗斜睨他,“不去难道我还能抗旨不成?你不是说京城里什么你都搞好了,关系网甚广么?我即便进了京城,你的人也会保我的,干嘛不去转一圈,过过场子?”
慕容庭一副吃了死孩子的表情,“师嫂,你明知是‘那个人’自吹自擂,何必拿来套我身上,这不是反衬出我的无能吗?”
他是知道古卿的言行举止的,只不过身不由己,思维意识全被古卿压制在角落里罢了。
何苗不以为然,“他顶着你的皮囊处事,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心里头没数吗?照着依葫芦画瓢不就得了?”
慕容庭哭丧着脸,“那也得我有人家那一身本领才行。没本事,拿什么去收服人心?”
何苗双眸静静地看着他。
他这几日无端端失踪,透着诡异,她是不信古卿走掉了的。
便装作幽幽叹气,“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法子呢?唯有上京了。”
慕容庭默了默,也跟着叹气,“好吧,祝师嫂一路顺风。”
何苗愣了愣,接着怒骂,“我是去送死的啊,还祝我一路顺风,顺你个大头鬼啊!”不是祝她顺利死去吗?
慕容庭叫冤,“师嫂,这句话向来都是应酬面上的话术,不具体任何意义,你这般较真作甚呢?”
“没有意义,那不是废话吗?你说来做什么?”
慕容庭无奈地一摊手,“我没法子啊,我也很难。我听说煜王爷为了你,不惜违抗圣意,将禁军统领打伤;你那个护院头子人也冒着诛九族的危险要带着你出逃,就连你那些下人都敢为了你去与官兵对抗……我若是什么都不做,总归不太好,就劝劝你好了。”
何苗:“……”我谢谢您了还!
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懒得给他,对齐一鸣说一声,“相公,你尽量多些时间在家,多照看下他们。玄铁那边,你要预防圣上釜底抽薪,派人来插手。他若真这么做,你就把玄铁全收到储物戒里,再转入地下,暗地里打造兵器。”
齐一鸣微不可见地点点头,眉宇间满是郁色,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在想什么。
……
一个时辰后,雨水渐歇,只剩下何苗坐马车离开了齐家。
身后是冒着雨来给她送行的下人与及闻讯而来的乡亲们。
她不敢回头看,更不敢停留片刻,她舍不得。
听说司天监里的监正与五位官正都会法术,也不知强到什么程度,自己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此去前去,前路渺渺,她不愿再一遍遍地对乡亲们承诺她会回来的。
她怕给的希望太大,到时让他们太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