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这几日找人将孩儿的房间都掀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找到娘亲。可齐夫人一来便找着。您想想,若不是她指使的,她何以知道孩儿将娘亲藏在此处呢?”
卜子文面色难看起来。
若是自家夫人被困,仍是何苗将人救出,那么自己便会感激涕零,站在了齐一鸣身边。
这是一个阴谋。
可随之一想,他又深深觉得,何苗如此聪明磊落的一个女子,是不屑也不会去干这等蠢事的。
顿时怒发冲冠,瞪圆了双眸,“一派胡言!齐夫人姐弟,并非那些蝇营狗苟之辈。你事到如今,还不忘攀咬他人,为自己开脱,简直是死性不改!”
岂料,卜希琛小嘴一瘪,哭了。
“爹爹,孩儿所言,千真万确啊!”二话不说就给卜夫人跪下了,“娘亲,无论如何,孩儿也是做了对不住您之事,孩儿罪该万死,孩儿愿上明觉寺终生长伴长明灯,为娘亲以及以后的弟弟妹妹祈福。”
众人惊骇万分,那不就是出家当和尚了么?
何勤原本就站在门边没走远,此时何勤再也忍不住,走了进来。
“琛儿,我待你如亲弟弟般,可你加害嫡母不说,如今还这般诬蔑我,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他大字不识,进入书院跟着小班的一帮稚童念书,受到了耻笑与排斥。是卜希琛不厌其烦地教他认字、读书,带他去认识许多同窗,令他极快地融入了集体中。
他当卜希琛是最好的好朋友,可结果,他这样对待自己,心里真的无比痛心和难受。
卜希琛眼眸微闪,却是跪着一声不吭。
何苗暗叹,小小年纪,对自己够狠啊!也没征得卜子文的同意,直接就一张诚实符贴了上去。
……
卜子文家的事情解决了,第二日,何苗便回到了家里。
此时她却收到了齐一鸣的来信。
竟意外又惊喜。
要知道,凤泽城离此处路途遥远,如何风雨兼程、马不停蹄,在路上也要花掉三天的时间。
他离家也不过才四天而已,这么快就有回音,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办到的。
他信上的语句,同他的行事作风一般,言简意赅,只有开头的那两句话肉麻了些。
“娘子苗苗:一别数日,度日如年。不见吾妻面,时刻思量,只觉万般无奈,睡不下吃不香……”
这几句写得特别押韵,也有点情意绵绵的感觉,只是不知为何,何苗瞧着忍不住笑出了猪声,心里头也甜暖无比。
不过,待看到后边的内容,她神色越来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