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伪装,沉了脸,“煜王爷,朝中政事繁忙,你不去为圣上分忧解难,反倒来消遣戏弄我一个妇人,你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吗?”
煜王爷竟没有半分不悦,双眼一弯,眼中的笑意更浓,闲闲地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是本王的分内事,本王殚精竭虑也在所不惜。然而,这与本王的人生大事并不冲突。”
何苗冷笑一声,“你所谓的人生大事便是戏弄妇人吧?”
“不是戏弄,只是想与你说说话。”煜王爷声音琅琅沉沉,眸中星星点点,瞧着似真的存了几分情意。
何苗泄气了。
其实,她的语气如此不敬,藐视皇威也是触发了当朝律法的。
可无论她多么羞怒,说的话多难听,这个煜王爷却是丝毫不在意,对她说的话,也没有任何亵渎猥琐的意味。
面对这样的人,你再大的气,也生不起来,也讨厌不起来。
叹了口气,她道,“煜王爷,我有夫君有孩子,你竟同我说这些话,当真是没有半点道德啊。”
“我不介意。”他似只听见了前半句,后半句自动忽略了。
“我介意。”何苗深吸了口气,语气变得冷漠,“我爱我相公我的孩子我的整个家,你休想拆散我们。”
煜王爷笑容一顿,水色滟潋的眸子眯了眯。
瞧她冰冷无情的样子,不像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可侍卫不是说,她在齐一鸣跟前亲口承认喜欢他,两夫妻为此还吵架来着?
他这段时日里一直在辗转反侧,想着那日在卜府发生的点点滴滴,脑子里全是她狡黠俏皮的模样。
今日齐家新房子入伙,他原本是跟着卜子文过来凑热闹的,不过心里念着她,竟一刻也不愿等,便施展轻功,提前来这里见见她,想带她出去,单独与她说说话。
也大方地表露了心迹,想着定能有个好结果。
可结果,与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究竟是哪里出了岔?
何苗此时急着喂孩子,也没了耐心。
直言道,“煜王爷,先不说我已成亲,即便我单身,我也不会跟你。有两个原因,一是你我身份天壤之别,第二是,我不喜欢你。”
煜王爷只觉得心一窒,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眸深如古井悠悠,“当真?”
何苗这一瞬间,竟有几分胆怯。
皆因这人身上的气息陡然变了。
厚重的威压层层压迫而来自然不用多说,最令她害怕的是,他的眼眸里,仿佛有风起云涌,似有什么东西要漫出来,将她淹没。
她佯装镇定,“千真万确。”
他下颌陡然紧绷,直直把何苗看着。
何苗怕了。
这男人是中了软骨木的毒,可他并没有倒下,要么就是内力深厚压制住了,要么就是毒的分量不够。
即便他现在无法使用武功,她没有武艺,也敌不过他。
总不能真杀了他吧?
她的双手悄然背负在后,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张隐身符和打火机,点燃,对着他默念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