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顾不上与齐一鸣说话,简单地交代了几句,把孩子还给何草后,安抚她一番,听何草说府里的人都被申和公主赶出去了,顿时火冒三尺,便立即去堂屋找她。
然而,她去到时,齐一鸣已经站在那儿了。
“鸣哥哥,是晚玉不辨善恶,将齐新宜引狼入室,让齐府遭难,是晚玉的错。晚玉一定想法子补偿齐府,将功补过……你就原谅晚玉这一回好不好?”申和公主低声下气、亲自将茶盏端到他跟前,低眉顺眼,“鸣哥哥,喝杯茶,消消气。”
齐一鸣深邃的眼里掠过冷意,毫不留情地一拍。
“咣当!”
茶盏掉在了地上,摔个粉碎。
茶水浇到申和公主的手上,白嫩的手背立刻被烫红,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抬着一双泪眼汪汪的眸子,无措地望着他,“鸣哥哥……”
“公主!”一旁的侍女大惊失色,要冲过来看她,她竖起一只手阻止,双目仍痴痴地将齐一鸣望着,“鸣哥哥,你要如何才肯原谅晚玉?”
齐一鸣眼里闪过嫌恶之色,冷冷地道,“你明知齐新宜是朝廷钦犯,还相信她的鬼话,与她同行,还到我家作威作福,你脑子里装的稻草吗?”
申和公主不敢置信地瞪着他,“鸣哥哥,你……”他竟骂她蠢?
“出了事后,你第一时间不是整顿府里,以免有刺客或者歹人混迹其中,反而是将我府里的人统统赶走……你没病吧?”
“鸣哥哥,你怎能如此骂我……”她双唇轻颤,双眸盈满了泪,满是震惊与受伤。他以前从未对她说过这么多话,可他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挖她的肉,痛彻心扉。
齐一鸣听着她这左一声“鸣哥哥”、又一声“鸣哥哥”的,心里也好烦。
齐新宜喊他“鸣”,媳妇便从此不再如此喊他。他无比郁卒,幸好媳妇改为喊他“鸣哥哥”,他才释怀。
媳妇的声音是软糯糯、娇滴滴的,百转千回,对他的情意爱意,全藏在一声“鸣哥哥”里,听得他骨头都要酥了去。
申和公主喊他“鸣哥哥”,却是无比的难听,简直污了他的双耳。最主要是,被媳妇听见,只怕从此也不再如此喊他了,光想想就让他暴躁得想杀人。
“不准如此喊我。”齐一鸣黑眸深沉,说出的话凉薄无情,“鸣哥哥是我媳妇的专属,你若是再喊,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申和公主目光充满惊恐,像是看见了活阎王,“鸣……我、我……你竟如此对我……你好狠的心!”
垂下双眸,幽幽地道,“她已经得到你了,不过一个称呼而已,这都不肯让给我吗?”
何苗懒洋洋地倚着门框,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你若图的真的仅仅只是一个称呼,我随时出让,还是免费的那种。”
她顿了顿,目光倏然变冷,“申和公主,收起你虚伪的嘴脸吧。你窥觎我的夫君,还将我的人全部赶走,想雀占鸠巢,我不喜欢你,请你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
申和公主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她听到什么?
何氏要赶她走?
她是天之骄女,别人求都求不来她去自己家里作客,她倒好,竟然赶她走?
愤怒、屈辱、难堪、难过……等等所有词汇汇集在一起,都不足以形容申和公主此时复杂的心情。
她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显得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