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刀刃对向了自己。
查到她做下的恶事,让王婆子改变对她的态度,继而把她赶走。
鸣儿真是好计谋,好手段!
她嘴角浮现一丝苦笑,“鸣,你听我解释。我是一个商人,有时候遇到些泼皮无赖,或是拦路劫财的,不免得用些手段……”
“那些无辜的百姓也是无赖?”齐一鸣面色冰冷,“你为了建造鸣宜山庄,大肆买田买地。有些村民不愿意卖,你便各种威逼利诱。其中有一户人家的父亲去找你理论,与你的人发生冲突,被打伤了脑袋,儿子上门找你要说法,却莫名失踪了。父亲带着其余两个儿子再次上门,也一并失踪了。余下一屋子妇孺,拿你没办法,便想去县衙告你。可在去的路上,一个个全死了。尸体被人发现时,有的被野狗啃食,有的在河里泡得发白。你敢说,这不是你的杰作?”
齐新宜哑然。
此事的确是她做的。
可如果不是那一家子太刁,各种难听的恶心的话张嘴就来,还想对她动手动脚,她不会如此痛下杀手。
不过,她是死都不认的。
她做的这些事情,相当隐秘,没有留下半点手尾,齐一鸣不过是循着些许蛛丝马迹,再加上自己的猜测推断而出而已。
她无惧。
然而,她正要开口分辩,王婆子却陡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喊,“新宜!你当真这么做了吗?”
不等她说话,王婆子通身被怒气裹挟着,冲到她跟前,对着她的脸狠狠打了一巴掌。
“原以为你身世堪怜、善良大度,可没想到,你竟是这样心胸狭窄,恶毒心狠,我真是看错了你!”
“那是一家人啊,活生生十几条或是几十条人命!你怎么敢,怎么忍心!孩子妇人你都不放过,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王婆子越说越痛心,又扬起手往她的另一边脸扇去。
齐新宜不偏不躲,再次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新宜……”王婆子到底是心疼她的,瞧着她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她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不住痉挛的手,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齐新宜沉默,心里头却是冷笑连连。
说什么爱她宠她,亏她整日“娘亲、娘亲”的叫,可她不过才在宅子里呆了四五日,便对她产生了厌烦。眼下更是仅凭齐一鸣的片面之词,便给她定了罪,连个申辩的机会都不给她。
呵……
都是假的,假的!
除了齐一鸣,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好虚伪!
她心中暗恨,表面却是装出一脸悲伤,“娘,您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王婆子微怔,随之连连摇头。
这几日,她被村里人上门骂了一通,虽然厌烦,自己却也有在反省。
她对新宜的印象,只停留在乖巧可爱、体贴懂事的小时候的她。
可如今都过去了二十年,新宜的成长,她从未参与;新宜经历了些什么,也只是她的片面之词,具体不得而知。
她对新宜,其实是陌生的。新宜对她,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