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的是鸡丝粥,还有些清炒小菜。
齐一鸣盛了一小碗,端到何苗跟前。舀起一小勺子,放到嘴边吹了吹,竟是要喂她。
何苗心里头甜蜜,“咯咯”地笑,“相公,你干嘛呀,我只是有些累而已,又不是残疾或动弹不得,不用你喂,我自己吃。”
齐一鸣将勺子送到她嘴边,“我喜欢喂你吃,喜欢看着你吃。”
何苗只好含笑吃下。
瞧着他胡子拉碴、面容憔悴,想着他定是不眠不休地守着自己好几日,顿时无比的心疼,接过了碗,也喂他吃了一口。
齐一鸣笑,“我自己能吃,不用喂。”
她将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我喜欢喂你吃,喜欢看着你吃。”
他便吃了一口,只觉得满嘴生津,无比的美味。
两夫妻将一小锅粥分吃完,菜也吃了不少。浑身暖融融的,何苗感到很满足,就是越发困顿了。
齐一鸣将她抱到床上,“你这一回元气大伤,说了这么久话,合该累了,先歇着,我去洗漱,顺便交代忠叔一些事情。”
她却是不依,手抓着他的衣角不放,“我要你陪着我睡。”
他这几日也是累坏了,也喜欢妻子的依赖,便道,“那我先洗个澡。”
她笑眯眯地点点头,祭出了温泉。
可下一刻,她的笑容又僵在脸上。
只见他三两下便除去了衣裳,赤条条地站着,还不忘回过头,冲她邪肆一笑。
咦,辣眼睛!
何苗满脸通红,一头扎在被褥里,不敢看他半分。
齐一鸣咧开嘴傻笑,露出两排整齐而雪白的牙,在昏暗的房间里熠熠生辉。
何苗偷偷瞄他一眼,瞧见他挺拔强劲的后背,脸上又热了几分,忙朝里侧躺着,不断地做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不过片刻,齐一鸣便洗完澡,穿了里衣,又从柜子里抱出一条被,“初秋将至,京城不比南方,夜里有些凉了。”
给何苗盖上,接着在她身旁歇下。
这个房间原本是他睡的,床上只有一个瓷枕,何苗转过身,把瓷枕让给他,自己枕着他的臂弯,倒也舒服。
正要迷迷糊糊睡着,她忽地又想起,“相公,那我们要在京城呆到什么时候呢?”
齐一鸣道:“大乱将至,我可能要在京城忙碌一段时日,也照顾不到你。”他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你若是实在不想待,同圣上交代一些事情,便先回村子里去吧。”
何苗摇摇头,“你在这里我便不走。”他这里冷锅冷灶的,辛苦一日回来还没有口好吃的,那心里不拔凉拔凉的吗?
她若与孩子、婆婆在此,他好歹有口热食吃,心里头也感到温暖、踏实。
“你不是不喜欢京城里的勾心斗角么?”
“我是不喜欢,不代表不适应。若是非得留下来不可,我也有办法让自己开开心心的。”想让自己心情愉悦也简单,让针对自己的人不开心就对了。
听着她的声音夹着浓浓的睡意,齐一鸣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先睡吧,左右你也不会立即回去,此事过两日再说。”
她点了点头,回了两个字,“也对。”便沉沉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