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统领神色迟疑,求助的目光投向煜王爷。
煜王爷适时出声,“禀圣上,此乃何氏的心头之物,若是冒然夺走,怕是不妥。”
“哦?皇兄,你同朕说说,如何不妥?”
煜王爷拱手,“何氏的手段,相信圣上已十分清楚,此时她尚且抱着一丝平反的希望,才老实待在地牢里,若是与她撕破脸,很难保证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五皇兄,你言下之意,朕贵为天子,夺她两条狗,她还敢同朕拼命了?”
凤申帝声音低沉,面色平静,却有滂沱的威压与霸气从他身上释放,何苗远远瞧着,都感受到那种泰山压顶的压迫,双脚都控制不住发软,难得的是煜王爷却神色不变,只是弯了弯腰,淡淡地道,“微臣不敢。”
凤申帝双眸紧锁着他,九五之尊的霸道气势,似要将人的脊梁都压弯。
良久,他才一声轻笑,威压与气势如潮水般退走。
他微微朝前倾身,“五皇兄,你不敢?朕瞧你胆子大得很嘛。”
煜王爷不明所以,腰身一低再低,“微臣惶恐。”
“听说你为了维护何氏,将陈统领打伤,与齐一鸣,与朕的禁军对抗,死伤二十余人?”
煜王爷倏然心惊,下意识地看向陈统领。
又听得皇帝说,“五皇兄,此事你不打算给朕一个交代么?”
煜王爷面色微变,单膝跪下,“一切但凭圣上处置。”
凤申帝一声冷哼,整个偏殿的温度都似降了几分。
“你是真该死,你好歹也是朕的皇兄,凤泽国的王爷,竟为了一介已婚农妇,而违抗朕的旨意,置皇室的颜面于不顾,你不配为凤家的子孙!”
“臣罪该万死!”煜王爷不语,只是将头深深低了下去。
“你嘴上请罪,实际上,心里头暗恨朕不懂男女之情,不理解你的痴心苦心……”
凤申帝又将他臭骂了一顿,喝掉了两大杯茶,在内侍的服侍下,擦干嘴角的茶渍,吃了两块糕点,才将心情平复了下来。
便不再管他,问陈统领,“那何氏可还有别的反常之处?”
陈统领很认真地想了想,道,“回圣上,煜王爷对何氏体贴入微,可何氏却反应冷淡,甚至有些……”看了煜王爷一眼,还是一咬牙说了,“甚至有些反感,避王爷如洪水猛兽。直到快到京城,她才肯与王爷同桌吃个饭。微臣不知这何氏如此是否算异常,请圣上明察。”
煜王爷一张脸变得铁青,咬牙,“陈继楠,你个混账东西,圣上问你何氏之事,你扯上本王作甚!”
凤申帝火气又“蹭蹭”地往外冒,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凤申煜,自己犯蠢,还不让人说吗?方才朕说你两句,你也不服气。你看看,外人都比你看得透彻,你自己却一厢情愿,自我感觉良好,你让朕说你什么好?简直是丢尽了我们皇室的颜面!”
煜王爷被训得头低低,“微臣谨遵圣上教诲。”
“煜王爷,言重了吧?朕不是你生母,可没有资格教诲你。”凤申帝气得七窍生烟。
“微臣惶恐,微臣知错,请求圣上处罚。”煜王爷语气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