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是有些意外,“倒是巧了。”
冯小美急忙说道,“皇上,不瞒您说,民妇前来,是有要紧事相禀的。”
皇帝眼里划过一丝深思,“起来说话。”
冯小美仍然跪着,“皇上,民妇仍有两名朋友在门外,能不能宣他俩进来,民妇再说事儿?”
是她求见皇帝,因此达鲁与苛穆不经通报,是不能进去的。
皇帝面上流露出一丝不悦,内侍便大声呵斥,“大胆!说有要事禀告皇上,却又提条件,你竟愚弄皇上!如若不是看在花太傅他老人家的份上,这会儿已治你死罪!”
这内侍得过她的好处,表面上是在骂她,实际上却是暗示她见好便收。
皇帝也道,“罢了,冯氏,你既不想说,便无需勉强,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眼看他要说出“宣夏华王爷”的话,冯小美急忙道,“皇上,不是民妇要提条件,而是此事与民妇外面那两位朋友有关……罢了,民妇做不到欺瞒皇上,先说了,皇上再看看要不要见他们吧。”
听到“欺瞒”二字,原本神色有些敷衍的皇帝,顿时坐直了身子,“说来听听。”
冯小美快速地组织了下语言,将上京那日遇到达鲁、苛穆两人的过程说了一遍,“民妇的护卫认得他们是皇室中人,所以民妇才决定带他们上京面圣。只是,您也知道,前一阵子民妇忙着救相公,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直到今日才想起来。”
皇帝一双充满威严的眼定定地看着她,面上神色莫测。
内侍都快吓死了,这冯娘子胆子真是太大了,连古泊国的人都敢窝藏,要是皇上治她一个叛国之罪,只怕会死很多人。
冯小美见皇帝没有搭腔,便继续道,“为了避人耳目,民妇把他们装扮成女子,眼下就在殿门外候着。”
她面上装作镇定,实际上冷汗都已湿透了背脊。特么的,不愧是九五之尊,这威压真让人受不了!
皇帝盯着她,不发一言。好半晌,才缓缓开口,“他们千里迢迢来到华国,所为何事啊?”
从边境翻山越岭过来,不是图谋不轨,还能有什么呢?
只是,这话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啊!不然明知这样你还救,不就成了卖国贼吗?冯小美脑子里快速转动,想到了一个委婉的理由,“他们时常听族人说起咱们华国,族人言语间多有羡慕妒忌,他们却是不信这世上还有这么美好富庶的地方,心中很不服气,又心机单纯,脑子一热,便结伴而来了。他们,呃,真的没有太多心思的。”
皇帝嘴角勾起一丝玩味,似笑非笑看着她,“你对这两人倒挺了解的。”
冯小美讪讪笑,“是民妇愚钝,头发长见识短,他们说了民妇便信了,也没有多想。”言下之意是,她一个妇道人家,眼光格局有限,她无从分辨他人之言的真假。
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既如此,那便宣进来吧。”
……
达鲁与苛穆在大殿外站成了望夫石,他忍不住小声抱怨,“夫人也真是的,怎的只让咱们穿这两件薄薄的衣裳啊,冷死人了!”
苛穆沉声道,“夫人不是说了,女子为了保持身形,即便是冬日,也穿得极少的?”
达鲁很气愤,“夫人骗人,那她自己为何穿成了水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