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四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因他之前教授冯锦刚等人武艺,小清和几个妹妹空了也会过来学一两招,所以小清他还是有点熟悉的,她给他的感觉,就是个还未长大的、倔强而敏感的小丫头。
如果没有去年那个黑色的日子,他应该还是她备受尊崇的“师父”吧。
那一日,当他得知她被冯大奎三人带走后,他就一直沿着路径搜索。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没有半点消息时,他越来越焦躁,越来越愤怒和害怕。
他不吃不喝的寻找了一日,当日头慢慢降下去,月亮一点点的升起来,他总算见到饱受欺凌的她。
他那一刻,脑子一片空白,心里又悲又凉。
将三人揍晕死过去之后,他望着伤痕累累的她,心痛如绞,他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可她却如同一只饱受惊吓的疯子,拼命的往墙壁上撞,发出尖锐的叫声,哭着喊着让他滚。他只好再点燃两根火把,让山洞里温暖一些,明亮一些,然后走了出去,望着那惨白的月色,站成一枚影子……
之后,她对他无比的厌恶,看到他掉头就走。
他以为是那天,他没有及时的把她救下来,所以她才厌恶自己。
可没想到竟是这样……
是因为他看到她最不堪的一面,所以在他面前才自行惭秽、狼狈不堪吗?
苏四此刻的心思无比的复杂,他也不清楚自己对小青什么感觉,只知道一想起她遭遇到那些,就替她心疼,总忍不住多关心她一点,让她多一点温暖,可在这儿之外呢?又是什么……
而他的久久沉默,也令冯小美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我知道了。”
她语气低落,“你先下去吧,我在这一个人静静。”
“夫人……”苏四欲言又止,可他也没摸清自己什么心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一下,便默默退出。
才刚出了门口,便看到主子一脸阴沉的站在外头。
他神色一凛,过去低头行礼,“主子。”
“她与你说什么了?”
“夫人说……”苏四很为难,这些是私密事,又事关小清的闺誉,他如何能在外头说呢?
苏简的神色一冷,双眸冷如刀锋,又仿若有实质的大山,一点点的压在他身上,令他大汗淋漓,不自觉的要跪下去。
好在正在此时,冯小美走了出来,“不是要陪林县令他们吗?”
苏简收回目光,神色变暖,去拉她的手,“想着去帮你打打下手,在伙房瞧不见你,听说你在这儿,我就来了。”
冯小美笑了笑,对苏四道,“你先下去吧,让苏三去接人。”
“是。”苏四离去。
冯小美与苏简走了一小段,两人不约而同出声。
“你……”
两人双双一诧,又会心一笑。
“你有话问我?”再次不约而同。
“我先说吧。”冯小美笑道,“我找苏四来,是想问他对小清什么态度。”她微微垂头,笑容有些苦涩,“结果很不理想。”
苏简心疼地搂了搂她的肩,“你已经尽力了。”
“尽力不尽然,倒也算出了力。好了,到我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