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红润,笑容满面,看起来精神很好。
温夫人一身素色衣裙,乌发上只簪着一支镶珍珠的木兰发簪,模样清新淡雅,气质脱俗,没有半点寡妇该有的颓态。
老夫人是袁院长的母亲,是侯爷夫人的亲家,温夫人是忠门遗孀,没人敢忽视她俩。
顿时有不少贵夫人纷纷站起来打招呼、挪位子。
一阵折腾之下,她俩便安然落了座。
“老夫人,我们在前两日就已入住白马寺了呢!瞧您这急匆匆的,今日才来的吧?”有贵夫人问道。
“哎,这事儿够怪老身。”老夫人笑呵呵的道,“要说这人啊,年纪一大忘性就大。老身几日前,还赖在一老姐妹家里叙旧呢,如若不是她无意中提起,老身都把这开斋节给忘了。今日一早便往这儿赶,匆匆忙忙的差点连这午饭也赶不上了。”
“哎呀,那老夫人来得可晚一些了,不知道这住宿能不能安排得下呢。”太守夫人道。
“劳钱夫人挂心,幸而这清圆大师慈悲为怀,怜悯老身年纪大了,为老身寻了一处偏僻小院,也总算安顿下来了。”
事实上,早几日,她与冯小美来到这儿就一直住下了,只不过为了隐藏行踪,她一直住在偏远一点的小院落里。
昨日温夫人才来,听说寺庙里人满为患,住宿安排不下了,她主动让温夫人与自己同住了。
眼下开斋节开始了,瞧着丰富多样的斋食,有心的人一定会猜出掌勺之人是冯小美,她再隐藏下去也没有意思了,这才出来透透气。
太守夫人神色讪讪,“倒是我多虑了。”暗自撇了撇袁家嘴,便不再说话。
别人与住持关系好,在她们为能安排到一两间雅房而唇枪舌战、争斗不休时,可别人早已有预留出来的房间了。
不过,太守夫人只是一时不快,随之又笑容满面了。
这次水灾,钱太守得到林县令的提醒,及时做出了一些防御工作,将受灾程度降低了两成,在灾后又写了一份详细有效的赈灾计划报上朝廷,令皇帝龙颜大悦,得了赏赐不说,又博了好名声。
钱太守还说了,等任期满了会升官,且极有可能会回京城上任。
想想也就明年的事了,等离开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再也不用看这些粗俗之人的嘴脸了。
像袁老夫人这些被大家捧坏了的老货,跟她好好说话是给她面子,不想与她说话,是懒得理她。
就让她得意好了,反正明年再也不用看她的恶心嘴脸了。
袁老夫人也没将她看在眼里。
她儿子海青说了,太守呈上京城的、灾后重建的计划,其实是小美写的;那个什么湿润育秧法,也是小美发明的。
可太守却只字不提,如若不是林县令良心过意不去,又特意修书一封上京,找了关系递到皇帝跟前说明一切,这所有的荣誉,便被太守一人独吞了。
虽说皇帝现在还没有揭穿太守,可她相信,这太守倒大霉的时候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