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如此详细,哪里算是无意间提起?分明是一早就交代下来了啊!这王管家不老实!
林县令按耐住内心的狂喜,温和地问道,“夫人可有说,这薄膜去哪里寻吗?”
“这老奴便不知了,夫人也没有提起过!”王伯双手一摊,很是无辜。
林县令死死地盯着他。
只怕在琢磨出这育秧苗的法子的同时,冯小美就已经想好用什么材料。以她悲天悯人的性子,绝对舍不得百姓受苦,因此为了早日让百姓的水田种上稻苗,她定然早将法子详细地交代了下来。
可是,不知怎的,王伯这老家伙竟刁难自己,他都已三顾茅庐,才吐露出来半截,剩下的又不说了。
可眼下找不到冯小美,他又不能得罪他……
王伯瞧着面前神色变幻莫测的林县令,心中不屑冷哼。
别以为不知道,这狗官献给知府的赈灾点子,是他们家夫人提供的。可报上去的时候,只写了他自己与知府的名字,活生生把夫人的功劳给抹杀掉了。
如果不是夫人说,这育秧苗的法子关乎百姓的生存,他压根儿就没想过告诉这狗官!
眼下不过是没告诉他薄膜的寻找方法,竟拿眼睛瞪他,谁给他的脸啊?
林县令越是生气,王伯的笑容越是灿烂,生生将一张菊花脸撑成了盘子。
瞪了他一阵,林县令败下阵来。
“既然王管家不肯说,本官也不好勉强。本官先回去号召百姓将种子浸下,再想办法解决难题。可如若一直想不到法子,三日后还请王管家告知。不然耽误百姓插秧的时间,来年春天之前还不能收割,会有数以万计的百姓饿死……”他深吸一口气,目光严厉地望着他,“这严重后果,本官不说,你也能猜到。”
“老奴明白。”王伯将身子弯得更低,面色却充满了鄙夷。
狗官吓唬他呢!
现在百姓用了大部分的田地来种植他们家的番薯,即便剩下的水田荒着什么也不种也不会饿死,狗官这一番危言耸听的话,只怕连外面的三岁小孩也不信吧!
林县令瞧他油盐不进,气得心肝肺疼,冷哼一声,一甩衣袖离去,一群衙役紧跟身后。
“老大,林县令终于走了。”浓密的树梢上,传来带着窃喜的私语。
“再等等,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靠,老大你不是吧?这都快日上中天了,你还等啊?老实说,你是不是让凤华阁那些小妖精给吸干了,腿软了?”一暗卫笑容猥琐。
“一边去,别吵吵,我琢磨琢磨。”暗卫头目怒斥。
与此同时,王伯送走了林县令,眼风往四周一扫,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折回了书房。
而后,在满柜子的书墙上轻敲三下。不一会儿,书墙竟被从里边推开,露出一个豁口。
王伯俯身钻了进去,里边竟然是一条冗长的地道。
“对方已准备行动,通知冯爷等人,各就各位。”他沉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