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美说,“既如此,过几日舅舅便随我去一趟省城如何?”
想着被自己外甥女照应,覃默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苦涩一笑,正要说话,舅母就连忙开口了,“小美,你舅舅最近没什么活儿,自然是应允的。”
想到家里多了笔进账,舅母笑面如花,似乎脸上的皱纹都减少了些,就连自家丈夫瞪了自己一眼,也笑容不减。
外婆也是笑容满面,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开来,不断地给冯小美夹菜,“来,我的小心肝,你辛苦了,要多吃点长些肉才好。”
冯小美望着面前堆得比山还高的菜,有些哭笑不得。眼珠子转了转,便问起其他的表兄妹。
外婆絮絮叨叨说着,冯小美很认真地听着,觉得大多性子还行,便挑了几个表兄弟,想着一并带进城。
外婆大喜过望,不知不觉将冯小美夹回去的菜全吃了,令众人暗笑不已。
窗外夜色正浓,苏三一人躲在角落里,快速地记载着这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夫人很重感情,将所有舅舅、舅母、老表等全都安排了工作……”他写道。
新房子静静矗立在星空下,屋内传出一片片欢声笑语,随风传出老远,逐渐地融入了夜色中。
……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个月。
接近六月,天气变得很热。整个大地像是一个烤炉,地面裂开了一条条缝隙。山川失了水分,所有的一切都焉了吧唧的,河流也接近干涸,河床露了出来,很多鱼虾晒死在河边;石窝村,不,应该说整个北县的百姓,在两个月之前,他们差不多绝望了,后来却在县令一遍又一遍的号召之下,很多人都种上了番薯,这才多了些盼头。
而有些抱着侥幸心理的人则坚持仍不断的从河里担水灌溉水稻,尽管浇下去的水就像进入了无底洞,他们也抱着一丝希望。
可是,进入了这个本该收获的六月,他们已彻底绝望了。
尚未等到成熟的水稻尾部已卷缩成一团,上边只结了几粒干瘪的稻穗,甚至有好些完全枯萎了。
基本颗粒无收。
有人绝望痛哭,“老天爷,根本没给我们农民活路啊!”
凄凉的哭声,令人闻之心酸。
而种了番薯的土地上,一片青翠的绿,成了鲜明的对比。尽管还有一个多月才能收,可是现在已经被很多人给盯上了。因此,每家每户不得不派人出去守着。可即便如此,冲突与争斗还是每日都在各个村落、乡镇发生。
灾情会越来会严重,到时就算种了番薯,也很难守住。
为此,县令连连发了好几个指令下去给各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