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谦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
他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你说……苏千瓷的后脑……扎在了墙壁上的钉子上?”
“是。”
顾青墨苦笑一声:“苏千瓷的病就算严重,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过世。”
“她原本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的,我们也做好了准备要帮她实现最后的愿望,让她心满意足地离开这个世界。”
“可惜……”
他叹了口气:“如果没有那枚钉子的话,她还会多活两个月的。”
男人的话,每个字都像是一个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凌北谦的心脏上。
他记得三天前的情况。
当他冲进江湾别墅的卫生间的时候,苏千瓷正在将温雨柔的脸按在马桶里面,逼着她喝马桶水。
那个时候的他,一方面为了博得温雨柔的信任,第一时间带着温雨柔走,另一方面也为了不让她有机会为难苏千瓷。
所以,他选择了一把扯开苏千瓷,将她推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他还记得,当时他抱着温雨柔离开的时候,苏千瓷还依然保持着身体靠在墙壁上的姿势没动。
当时的他根本没想那么多,以为她只是接受不了他来救温雨柔,所以靠在墙壁上发呆而已。
没想到……
原来正是自己的那一下,害死了她……
想到这里,男人抬起头来,看着墓碑上那张黑色的照片,情绪终于忍不住。
“对不起……”
他跪在苏千瓷的墓碑前,低下了他那向来高傲的头颅,哭得像个孩子:“千瓷,对不起……”
“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五年前的事情我真的一点都没有忘记,
我怎么可能忘记……”
“可是我找错了人……”
“那天你问我喜欢温雨柔,是不是因为她是五年前的救命恩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想告诉我,其实我认错人了?”
“可我太自负了,我怕你觉得我因为恩情而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太肤浅了,所以才会撒谎……”
“如果那天我实话实说,是不是结果都会不一样……”
天空下起了小雨。
凌北谦抱着苏千瓷的墓碑,哭得像个孩子:“千瓷,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
凌北谦守在苏千瓷的墓碑前,不吃不喝,整整两天。
不管丁芳和凌艳茹怎么劝,他都不肯离开苏千瓷的墓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