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人生已经到了大限吧,她对这些东西,其实已经没有了什么感觉。
不但不觉得愤怒,还觉得有些好笑。
“千瓷,这张手术单如果不是医疗系统的人放出来的,那很有可能就是其他知道你流产的具体日期的人放出来的。”
宴云纾给她弹了两个语音条,声音焦急:“你向来不喜欢麻烦人,当初你流产的时候,我也是到了晚上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的。”
“除了我之外,还有谁知道你流产的时间吗?”
“如果没有的话,我帮你起诉你流产的这家医院泄露病患隐私!”
苏千瓷舒了口气:“不用了。”
“我流产那天,凌北谦带温雨柔去看病,刚好碰到了。”
她的消息发出去之后,电话那头的宴云纾沉默了片刻,然后直接将电话打了过来。
女人怒骂的声音通过电波信号传来:“这凌北谦真是不要脸啊!”
“他老婆流产他不知道,还带着小三去医院!”
“他是温雨柔的狗吗!”
苏千瓷将手机开了免提,顺手捞过一旁的绒绒抱进怀里,一边撸着,一边安静地听宴云纾怒骂。
半晌,等电话那头的好友消了气,她才勾唇笑笑:“好了,云纾,没必要为不值得的人生气。”
电话那头的宴云纾噎了一下:“千瓷,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根本就不生气?”
“不在乎了,所以无所谓。”
女人轻轻地抚摸着布偶猫顺滑柔软的毛:“我只是个普通人,网络上辱骂得再狠,过几天就散去了。”
“我又不像温雨柔,是靠着舆论吃饭的。”
苏千瓷勾唇,声音轻柔:“既然他们不愿意和平解决,那我也不介意鱼死网破。”
左右她就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
她不像凌北谦和温雨柔那样有顾忌,有以后。
她可以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