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过头蹲下身子,将散落在地上的礼物盒全都捡起来,然后拎着礼物坐到了一旁的长椅上,开始垂眸摆弄手机。
她真是脑子糊涂了,居然还会心疼凌北谦!
见她不再理会自己,凌北谦这才微微地舒展了眉梢。
他以前给她造成的困扰已经够多了,不想再让她因为自己弄得狼狈。
男人从被垃圾沾染了的裤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说清楚位置和情况之后,他收起手机,又艰难地想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他想要爬起来并不容易。
厨余垃圾里面有很多的油污。
他的身下,掌心,到处都是油渍。
几次他想要撑着身体爬起来的时候,都会因为太滑而再次摔在地上。
他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不吭声地爬起来。
苏千瓷虽然在假装看手机,但男人的模样她却全都看在了眼底。
半晌,她到底还是没忍住地站起身来。
就算现在的凌北谦是个陌生人,看到他身体残疾摔在垃圾堆里,她也做不到坐视不理。
“别过来!”
眼看着苏千瓷又要走过来,男人拧起眉头,冷声制止:“我自己能起来。”
“逞什么能。”
苏千瓷白了一眼,走过去一边将他搀扶起来,一边拧眉:“既然身体状况不好,就要接受别人的帮助。”
“你还真以为你是万能的?”
“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猛地对上了凌北谦的眼神。
四目相对,两个人同时怔住了,思绪回到了五年前。
那个时候,凌北谦双目失明,眼睛上缠着绷带,却还是逞强地一个人去上厕所,结果处处碰壁,弄得一身都是伤,还差点跌进了马桶里。
当时的苏千瓷搀扶住他,说的话和现在的一模一样。
凌北谦盯着她的脸,眼底有异样的情绪在流动。
原来……当年她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是这样生动的表情……
“北谦!”
正在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远处响起了一道担忧到近乎尖叫的女声来:“你怎么了?”
“这女人把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