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喝到天光泛白才结束,关店打烊之后还要收拾梳洗,这会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才刚刚沾到枕头…怎么又有事?
老板不是很贴心的保证过今日休店么?
昨天那样一闹,虽说后来安全渡过被人砸店的危机,可店里的人也连吓带累,今天能有精神上班才怪好吧?
于是,老板发话下来,休店一天,也就是说,原本明天轮休的艾米和我,今天可以提前去逛个街开个户存私房钱什么的。
抱着被子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才在越来越急的拍门声里,我顶着满脑袋乱发,光着脚走出去应门,迷迷糊糊的还把小腿撞在床脚,差点没摔个脸朝下。
深深的打个哈欠,把爪子落在门把手上,我含含糊糊的开口,“哪位?”
外面来人沉默几秒钟,却也不回答,只是把敲击力道又加重几分。
啧了声,我筢筢头发,另一手几下拧开锁扣,把门轻轻拉开少许,就着门缝往外一看:
一道魁梧身形将空隙挤得满满当当,雪白制式披风,黑蓝色西装…目光停顿几秒钟,呆滞的视线慢慢沿着来人举在半空敲门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寻到对方的脸上。
三十岁左右年纪,样貌嚒…不就是昨晚挨着那中将的海军么?后来拼酒散场也是他再次来到店里把中将接回去。
眨巴眨巴眼睛,我一脸茫然的盯着他。
这位不知名的海军将官面无表情回视,又过了一会儿,他稍稍后退一步,让出来的位置,左斜后方站着表情甚是哀怨的老板。
于是,我更糊涂了起来,大早上气势汹汹杀上门…不会是那中将酒精中毒了?
“安娜——”老板搓着双手,小心翼翼觑了眼背对着他的海军,又飞快收回目光,语气更加谨慎了些,“马休先生来看看你…”
看我…做什么?
许是觉得我这副样子很伤眼,海军将官微微把脸撇开几度,沉声开口,“中将阁下让我来看看安娜小姐的身体是否无恙。”
他话音落下后,老板的表情顿时扭曲,嗯~或者连一时还没完全苏醒的我,脸色也变得不是那么正常起来。
这叫什么话?
身体是否无恙?昨晚只是喝个酒啊亲!不要用这种‘你家上司跟我滚过床单大战三百回合之后回头派人慰问另一个当事人撑不撑得住’的态度行不行啊喂?!
昨天又不是你家上司跟我单独相处,后来还麻烦饭馆老板跑腿呢!
你们魂淡海军究竟会不会说人话啊?
深深忧郁几秒钟,我梗着脖子,把脑袋埋得低低的,挤出一句,“我没事。”随后又憋着劲,小小声的说道,“多谢关心。”
安娜是个内向又害臊的姑娘,所以…说话音量要象蚊子哼哼(==),我好辛苦,你问完就快些走吧亲!
老板都要哭了亲!
“哦~既然如此…”海军将官象是松了口气,随后仿佛是犹豫几秒钟才又开口,“中将阁下宿醉未醒,安娜小姐在厨艺方面似乎颇有建树。”
“如果方便,请安娜小姐再煮一份醒酒茶,我这里先谢谢了。”
这位海军说起话来文绉绉的,与他那副精悍外貌截然相反,举止用词风度翩翩,行为态度却透出不允许拒绝的强硬。
我从眼角余光里瞥见老板偷偷摸摸捣头如蒜,也就不多想,只轻轻点点头。
…………
开工前先折回房间随意披件外套裹住自己一身睡衣,然后我领着老板口中的‘马休先生’一起去到厨房。
至于老板…也不知马休先生跟他说了什么,总之等我穿好外套开门就没看到。
因为今日休店,一大早的厨房半个人也没有,厨师和杂工都没上班,更别说甜点师老约翰,那丫听说昨晚找乐子去了根本没回来,平时热气腾腾的厨房彻底冷锅冷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