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脚步一顿,才刚落脚,就听见对方的声音传来,“你去和谢将军说,就说,下官……咳,下官只是个传信的,至于陛下会怎么做,下官就不敢保证了。”
听见对方的话,慕笙顿时眼前一亮,“钱大人的话,妾身会一字不落,如实传达给夫君的。”
“那……倒也不必。”
他还没说完,慕笙就已经退了出去。
这时的谢珩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
见慕笙走出来,便问,“他答应了?”
“他不答应也不行了,天天吃米糠咸菜的日子,他哪里过得惯,况且就算和我们一直这样耗着,急的也是上面那位。”
只要是个聪明人,都会选择后者。
而只要对方一松口,他们就成功了一半了。
只要他们不急,急的就是他们了,谁先急,谁就会先松口。
果然信笺在当晚就被钱大人送到了帝京那边,信鸽在空中飞了三日,才到了帝京那位的手中。
当管事太监呈上来的时候,徽帝顿时气地将御前的奏折都扫落在地。
“谢珩!好你个谢珩!他这是在威胁朕啊!!”
太监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安抚徽帝的情绪,“陛下,息怒啊,莫要伤了龙体……”
“朕现在还管这个?眼看着敌军都要打上帝京了,到时候朕这个位置也没得坐了!”
“陛下洪福齐天,莫要说丧气话,谢将军不是守住了幽州逼退了南诏军吗?这是喜事……”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徽帝内心是既庆幸又是憋屈。
幽州要是守不住,东陵就真的完了。
可是偏偏打退了敌军的,是谢家的那帮人。
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谢家才刚被抄家,前线就节节败退。
“难不成我朝没有了那谢家,就真的没有能人了吗?”
上百位官员,硬是一个能派去前线的都没有。
眼看着前线连丢了十几座城池,徽帝的心就在滴血。
他问太监,可一个太监又能说什么,说他只听佞臣谗言,却寒了老臣的心,这朝中,但凡先前有点能力跟着先帝的老臣,有点能力的也已经心寒告老还乡了,哪里还有能用得上的。
可他不能说,不敢说,只能不断安慰他莫要气坏了身子。
徽帝平复了一会心情之后,才对着那边的太监说,“去,给朕拿纸笔过来。”
谢珩必须回来!
如今这种情况,他没得选,不管怎么样,必须将帝京守住……
徽帝咬牙在书信上写下了谢珩的条件,随后闭上眼睛将信笺递给了对方。
“去吧……”
只是放在御案上的手,却猛地收紧,带着隐忍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