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三家人把孙癞子活活打死了啊!街委会的人来也只是劝劝,谁叫这事儿实在是做的太恶毒,自己没儿没女就想人家也断子绝孙!”
秦英说,“从此之后咱们几个胡同都不办什么满月酒了,就算要办也是去外面,或者把孩子放娘家去。唉,你说那么小小一个孩子,他咋下得去手的!”
纪晚卿作为一个新手母亲,算是知道为什么说怀孕了得有长辈从旁照应着。
就这种腌臜事儿,她就是看再多的育儿书也防不胜防啊!
新生儿的后卤门一两个月闭合,前卤门更是需要一年多时间。
这么脆弱的幼崽期,纪晚卿有点焦虑了。
来了江爷爷家,和许久不见的几位堂哥堂嫂打着招呼。
饭桌上,大堂嫂看着江澈细心把汤里的葱花挑出来,再端给纪晚卿。
忍不住泛酸,“晚卿啊,你嫁给我们家小澈算是享福了,怀的又不是个金疙瘩,谁家男人这么鞍前马后的伺候。”
江澈微微皱眉,“卿卿怀的我的孩子,这不是应该的?”
大堂嫂想不到是江澈出来驳她,“什么应该不应该?一小点葱花都挑剔,这孩子生下来要是随了妈,我看你有年头愁的!”
桌上气氛略显焦灼,二堂嫂忙打圆场,“谁家孩子不挑食的,不喜欢葱花咱不放不就行了,还少个步骤呢。”
纪晚卿笑笑没说话。
去年刚认识大家还和和气气的,这有些人就是不能多接触,一接触就原形毕露。
江澈吃到一半被江瀚薅去敬酒。
桌上话题自然而然扯到才发生的不久的大事上。
四堂嫂:“我和我哥都去参加了高考,那数学题精怪得很!稍不注意就踩一坑!也不知道哪个老师出的这么会为难人。”
“我娘家妹妹也去考了,说是复习时间太短考不上,明年再考。”二堂嫂说。
三叔的女儿抽空问,“晚卿嫂子,我上次去京大玩儿还看见你了,你也参加高考了吗?第一志愿是京大吗?”
大家都知道纪晚卿是高中生,现在高考复辟,她肯定是要参加的。
但今儿见她怀着孕,大家就没问这个问题。
“京大?”大堂嫂噗嗤一笑,没有明着嘲讽,但话里话外却透着纪晚卿高攀不起的意思。
“京大可是咱们全国数一数二的学府,听说今年参加高考的有五百多万人!人京大只录取三四千呢!”
四堂嫂找补,“听江澈说晚卿之前在军工厂上班吧?那数学物理肯定好,不像我,我是不敢报京大的,只报了咱们京市的大专,还不知道考不考得上呢。”
大堂嫂看纪晚卿默不作声,以为她心虚,“军工厂的数学就好?我二弟也是军工厂的,不也只会加减乘除?”
啧。
除了跟纪晚卿熟悉的人知道她在科研部,关系不那么紧密的,只知道纪晚卿在军工厂坐办公室,可办公室的岗位多的是啊。
什么行政、人事、后勤、质检……
她的工作本就涉及保密,没人觉得她年轻轻会是科研部的骨干也正常。
四堂嫂好奇,“晚卿,你怀着孕参加高考吗?估分有多少啊?”
问到头上了,纪晚卿喝口鸡汤,“我没参加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