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卿低低地问:“什么都能做吗?”
老爷子看她一眼,“也不是什么都能做,普通的能做。”
她偶尔刷到过那些网红的视频,云针阁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优雅女士,由她亲自动手的作品更是少之又少,但每一件作品都会出现在顶流女星的身上。
纪晚卿猜测,估计得是这老爷子的孙女或者重孙女去了。
现在见到大师的祖宗,她高级定制的心蠢蠢欲动。
“能做点不一样的么?”
老爷子隔这儿绕圈呢,“说能做也能做,说不能做也不能做,最好是定做,不过也要看具体是什么。”
得嘞。
早说不想担责嘛。
纪晚卿从桌上拿起纸笔,三两下画出旗袍和马面裙和初始轮廓,然后又按照后世礼服画了几种基本款,无袖大裙摆、吊带鱼尾裙、贴身露背长裙等。
“这些能做吗?”
老爷子看过来,“……这么多,你还真挺不客气。”
“啊?不会做礼服吗?”
“不会?”老爷子冷嗤一声,“这些算什么?早几十年我什么礼服没见过?三十年前christiandior的高级成衣秀我都参加过!”
这个纪晚卿知道,1947年dior高定的成名战,裙摆由铺张到极致的布料堆砌,勾勒出女性优雅轻盈的轮廓,算是奠定了其品牌的成衣风格。
“唔,那就是能做咯?”
老爷子警惕地看了眼外面,尤其是触及门口那个身板挺直眼如鹰隼的保镖时,“你什么身份?怎么找到我家铺子的?做这么多衣服你穿得完吗?”
“收藏啊,又不是非要穿出去。”
老爷子更是怀疑,“我又不是啥出名的裁缝,有什么收藏价值?”
啧。
现在不出名,那是时代限制,您将来出名啊!
云针阁创始人绝版手作,那收藏价值不得成倍翻!
“现在没机会穿好看的衣服,我挂屋里自己欣赏过过眼瘾的”
现在风声虽不如几年前那么紧,但那些日子仍犹如巨山怪石压在人们心口。
纪晚卿保证,“你放心,咱上面有人,几件衣服而已,绝对不会出事。”
他倒不是怕。
反正有人找他定制这种不符合社会主流审美的衣服时,他都会留下对方主动要求的手迹,以防万一。
只是这姑娘要得也太多了,旗袍马面裙各五条,其他礼服各两套,还指明了要刺绣织锦等传统工艺,其他随意发挥。
纪晚卿直接掏定金,“没事儿,慢慢做,只要衣服漂亮,时间等个两三年都没问题,我不着急。”
反正从今年开始,各项限制都会慢慢土崩瓦解,改革的春风将吹向这片神州大地。
量过尺寸后,纪晚卿收下收据和凭证,以及各自的通讯地址,万一有个什么店铺搬迁的,能及时通知。
然后再去门口找畏畏缩缩的票贩子兑了几张酒票,以八块八的价格拿下三瓶茅台,可惜限购,一人只能买两瓶。
另一瓶是因为元伟也爱喝两口小酒,看见纪工买得热闹,自个儿买了瓶,又帮纪工带了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