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想吃糖醋排骨。”纪鑫宝看见二姐,回忆起去年吃二姐剩饭剩菜的日子,口水一下分泌出来。
“吃什么排骨,全是骨头没有肉,有什么好吃的。”苏秀想也不想就拒绝,带着纪鑫宝去国营菜市场割了半斤肉。
回家后,因为严小虎在学校打架,严大娘被老师请去学校还没回来,苏秀赶紧把肉炖在锅里,焦急地看向门口。
临近傍晚,才看见纪小柔气喘吁吁进门。
“怎么样?领到了吗?”
纪小柔手里攥着钱和证,还有部队给开的证明,悄悄躲进房间里,露出用信封包装好的,崭新的大团结。
“领到了,签发的领导是严崇的战友,他看我怀着孕,很快就给我办了。”
苏秀喜不自胜,“好好好!快藏好,别被老虔婆发现。”
纪小柔把钱收起来,来到外面和弟弟妈妈一起吃肉,等到肉下肚又赶紧把锅碗洗了,开窗通风散肉气。
“……就揍他们,不然他们还敢欺负你!别怕,你爹都为国捐躯了,上面的领导谁敢为难我们孤儿寡娘,不给我们做主!”
严大娘骂骂咧咧的声音由远及近,回家见厨房冷锅热灶,便知晓家里三个偷家贼已经吃了。
“遭天瘟的死婆娘来我家白吃白喝好几天都不够,现在用我的米我的油,给我留碗过夜饭都不给!那还赖在我们家干什么!赶紧给我滚!”
苏秀只是爱在男人面前哭哭啼啼,实际战斗力强着呢,“亲家母,这话咱就要好生说叨说叨了!我这个当妈的心疼女儿怀着孕守寡还被恶婆婆欺负,特意赶过来我女儿女婿家照顾孩子的,我哪儿敢把人单独丢在这里!”
“你个贱人,胡咧咧谁是恶婆婆!老娘对前头那个好的十里八乡都知道,她纪小柔是什么货色,值得我上赶着对她好?!我告诉你,明天你带着你那个拖油瓶麻溜给我滚,不然老娘去部队要说法去!”
纪小柔也不甘示弱,“娘,你不知道吧?一般烈士牺牲后,这房子部队都是要收回去的,领导们是体恤我怀着孕不宜奔波劳累,才特许我们住在这儿,要是没有我,你和严小虎早被撵出去了,还容得你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
严大娘尖叫出声:“老娘住这儿这么久!到头来还得看你这贱人的脸色不成?现在我儿死了,你个丧门星居然敢在我这个当婆婆的面前呲牙!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这几日积攒的矛盾爆发,再维持不住表面和平,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了!
不过严大娘一打二到底吃力。
苏秀趁机把门栓打开,大声叫嚷,“亲家母,再怎么样小柔也是怀得严崇的遗腹子,你就是再不待见她,也不能动手打她啊!孩子打掉了怎么办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很快吸引周围的邻居,玉兰婶连忙赶来把人拉开,把纪小柔保护起来,“严大娘!你这是做什么!她怀得是严崇的孩子!你这么打下去孩子怎么办!”
“我只有小虎一个孙子!她肚子里那个我不认!谁知道是跟谁通奸怀得野种!”严大娘嘶吼。
“疯了疯了!”苏秀哭诉,“我的小柔年纪轻轻刚嫁过来守寡不说,还被婆婆这样泼脏水,这是要存心逼死我女儿和外孙啊!”
冯芸这几天被纪小柔的马屁拍得很舒服,眼见自己的小跟班被这样欺负,自然是开口帮腔,“我说老大娘,你年纪一大把,儿子死了不好好巴结着儿媳,还动辄打骂,真不怕病了老了没人给你送终啊!”
严大娘梗着脖子,“我有其他儿子,我还有孙子,需要她这贱人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