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是让齐凯给我气的,也可能是让马彪子激的,一时间,忘了这天儿有多冷,水有多凉,自已的水性,有多么的烂转眼,三下五除二,脱了个精光后,我把衣服往船舱里一扔,搂了胳膊,走到**头,作势正要跳,马彪子说话了
“人,办什么事儿,都得有个精气神儿领着,你这姿势,哆嗦的跟个小鸡儿似的,就这胆气,你进水里,不得让这大河里的水把你给激死了?记着,人,是活是死,甭管怎么着,那口胆气,不能破,不能泄”
我一怔,然后没跳
马彪子怕我不明白,又继续说:“想要经得住这凉水激,你得拿出单刀会群雄,刀起人头落的胆气出来没那个胆气,你回去回去,继续过你的窝囊日子”
“记着,别当那是凉水,就当这是水,然后,把咱们要办的事儿,给办了就是这么简单,多一句废话没有明白吗?”
马彪子说这番话时,不知为何,竟再无半点的东北口音
我又是一怔,转瞬,我想起了书中的大侠,古时的豪杰
也是这么一刹那,一股子热血,打从我心口窝,就跟着心跳的节奏,砰砰地传到了四肢
我忽然想起了一位壮士说的话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天晓得,这时间,我脑子怎么冒出大刀王五的话来了
但不管怎样,腔子里的那口热血,它活了
马彪子这时看了我表情微微一动,
我没多说话,只深吸口气,然后稍微活动下胳膊腿儿,末了,一个猛子,扑通,扎河里了
先是沉水,然后浮出脑袋,又深吸口气,忘了刺骨的冰冷,我施展狗刨**,在河里扑腾起来
我要游,游到对岸,我…;…;
还没容我再多想,忽然,耳边传来马彪子一声吼:“调头,调头,你这小玩意儿,蒙了,你游反了”
我一个激灵,再抻脖子一瞅
我去,可不是嘛,我居然奔着反方向游了
这是出师不利吗?我一样没多想,我只告诉自已,该奔着正确的目标使劲
在马彪子的指挥下,我果断调整方向,施展狗刨**,奔着河岸,拼死地游
没办法,不拼死不行啊,不拼,就沉底儿喂鱼了
我好像,也就游出去,十几米远再然后,我身体就有种深深的脱力感了
胳膊,腿儿,全都硬了
肌肉什么的,全都紧绷绷,硬硬的
肌肉紧张的,就差没抽筋了而事实上,现在也跟抽筋差不多,稍微使上一点劲儿,我都感觉疼
河水冰冷,我奋力拍打期间,有大股水流涌进我的嘴里,我喝了好几口腥气熏人的水
这就完蛋操了吗?
这就挂了吗?河对岸,仍旧无比遥远,可我已经没了力气,我该怎么办?
我想到了求救,一歪头,刚好看到马彪子,撑了个大竹竿,一脸冷意地看着我
我知道,只要我喊出‘救命’两个字,他就能把竹竿伸过来
但那样,我注意是学不成拳了
我怎么办?
一缕绝望的情绪在我心底生起
然后,我扭了头
恰在这时,我看到马彪子在船上正在做一件很奇怪的事他找了一块,不知擦过多少东西的破旧厚抹布,将那块抹布缠包在了竹竿的头儿上,然后又取了一根钓鱼用的鱼线,用鱼线,紧紧将抹布缠牢
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