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顾惜情和大雨衣找了个机会,领上曾禹和范前辈一起跟我们告别了。
范前辈之所以跟过去,按他话说,他心里有些东西,需要找个地方化解一下。他告诉我,要是化完了,他会直接去京城找马彪子。
入道之人大抵都是如此,有些时候说不好怎样,心魔就蠢蠢欲动了。前辈这是提前知道了自已要起一个什么念想,所以就打算借用大雨衣的场子净化一下自已。
此外在临走前,大雨衣跟我说,我的事情如果能顺利做到最后,他会带上我的兄弟,一起去找我。另外还有小楼,他会时时注意小楼的修行情况,时机合适,会让小楼找到我,并帮我一把手。
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感谢的话,我不多说了,只是祝他们,每天都有新收获,对这个世界,对众生,每天,都有一个属于大家的新收获。
告别了兄弟后,我们来到日喀则,卓玛找了一家藏人开的旅店招待我们。
休息了三天,期间叶凝出去给我们买了些衣服。回来的时候,叶凝拎着一堆东西,目露疑惑地跟我说:“仁子,咱们发了”
我看了眼叶凝:“怎么发了”
叶凝说:“卡里多了好几笔钱,这些钱加在一起,够咱们在北上广,一个地方,安置一个豪宅,外加一部车的。”
我微惊了一下:“果然是发了。不过”我想了想后说:“这钱可不是给咱们过俗世日子的,这是给咱们办事用的。”
叶凝:“你说这几笔巨款能是谁给咱们打过来的”
我忖了下笑说:“还能有谁,我的那位老师呗,应苍槐,应老前辈。除了他,其余那些前辈过的可都是艰苦日子啊。行了,钱咱们省着点用,莫莫,你跟一叶先生联系了吗”
我扭头看莫莫。
莫莫摆弄手机摇头说:“没有,不过老师长年住在山上的制茶所里,那里手机没有信号。他只偶尔下山,次数非常少,所以联系不上他,很正常的。”叼坑叼划。
我思忖说:“这样,叶凝,你马上订四张去福建的机票。”
叶凝:“妥嘞,没问题。”
我们在卓玛这里又休息两天,等到莫莫身上的伤完全好了后,我跟卓玛道别,搭客车先去了拉萨,在那里把莫莫和马玉荣身上的零碎物件办了托运后,我们又转乘飞机,然后在重庆中转飞去福州。
路上辗转了两天,我们这才来到了武夷山境。
我对这里不熟悉,好在莫莫熟悉武夷的每一寸土地。我们先是坐客车到了风景区后,莫莫又领我们直接徒步上的山。
山上灵气氤氲,独有一种缥缈的仙意。
我们走了一天,傍晚口渴的时候,莫莫说不远处有一个茶农的小院,在那儿只要花很少的钱就能喝到极正宗的岩茶。
岩茶的品种很多,都属于乌龙茶系,且其采摘的过程相当不易。因为茶树大多分布在一些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之间。采摘艰辛,制茶也透尽了茶师的心血。在复杂的过程中,只要一个环节,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整批茶就成为败品,无法拿出来给人喝了。
所以,正宗岩茶向来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喝那样的茶,讲究一个缘分。
有那份缘,一分钱不用花,也能喝到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味道。无那个缘,即便散尽千金,最终不过让奸商赚足利润罢了。
莫莫带我们去的茶农家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小院子。
院子里没有过多的摆设,仅在西南角开辟了一处小花园。
我瞟了一眼小花园,再转过头,就见屋子正门的一角摆了一张用整块木料做成的茶案,案前有三人正坐在那里品茶。
“冯叔,忙着呢”
莫莫进院儿,张口就朝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打了声招呼。
名叫冯叔的老者抬头,看到莫莫他笑了:“莫莫,好久不见,你师父说你下山去了,这怎么又回来了”
莫莫笑着介绍说:“这不下山在外面认识几个朋友嘛,他们想见师父,我就带他们上山来了,咦,这茶这么香,这是”
冯叔笑说:“我做的奇兰,坐下来一块尝尝。”
我听冯叔说话不带一点闽南口音,倒是有几分的京味,于是就好奇地问:“冯叔你好,你不是本地人吗”
冯叔看我他笑了下,后又吩咐旁边那位好像是冯婶的女人给我们拿椅子,跟着他说:“我是京城人,当兵出身,那会儿驻守海南。记得是我当兵第二年,我拉肚子,拉的人都快要死了。有个战友老家福建的,家里人给他寄了一包茶叶。我战友说,那茶叶治拉肚子,效果挺不错的。我听了他的话,喝了两天那个茶,咦,你别说,真的好了。”
“当然了,茶毕竟是茶,它不是能治百病的药。不过我对这茶有感情,喝了后,忘不掉那个味道,复员索性到了这里。开始是跟人学,后来一点点自已摸索吧,就靠着这一手制茶手艺,在这儿扎下根了,来来,大家坐,随便啊。来,尝尝这奇兰,刚退了火,味道很香的。北方人喝茶,喜欢喝香气足的,这个你们一定爱喝。”
说话间众人就座。
冯叔把茶具洗了,开始给我们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