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幻术师,我现在大概有六,七成的把握,确定此人就藏匿于这个位置。”
罗烟一边说话,一边眼含戏谑与期待的看着李轩:“现在就看李轩你有没有胆量,赌上这一把了。”
李轩则看着眼前的‘京师舆图’,罗烟用手在指点的方位,正是‘襄王府’。
他仅仅凝思了片刻,就一声失笑:“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时间当在七日之后,二月初一的朔望大朝!”
这正是他苦等了两个月才等到的关键,怎么可能会放弃?
李轩又眼神冷冽的抬头,望向冠军侯府之外:“二月初一,本侯当与那位襄王决一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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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一的清晨,北京城内大雨如注。
李轩在寅时四刻准时结束了修行,然后他就穿上了乐芊芊亲手给他熨烫好的明黄色飞鱼服,外罩六道伏魔甲,腰挎着一对大日神刀,骑着他的玉麒麟去上朝。
可李轩才刚刚走出冠军侯府,薛白就神色匆匆的策马奔驰而来。
这位的脸色青白,气息浮躁:“出事了谦之!有人在串联策动赴考举人,还有国子监学生前往承天门叩阙,现在已经有四百人跪伏于承天门前,据说还有更多的人在往那边赶。”
李轩不禁神色一愣,他的消息网络遍布京城,在国子监的影响力也大,有着为数众多的学生。
可在这之前,他却没有收到半点风声。
薛白随后解释缘由:“昨日国子监有人以生辰的名义举办文会,在大时雍坊大肆宴请因春闱入京的举子,还有国子监的学生。
宴席一直持续到子时深夜,有人突然谈及国本空虚一事,煽动与宴之人前往叩阙。当时就有将近六成的举人与国子监生被蛊惑,然后这些人又呼朋唤友,声势渐增。”
他的神色恨恨不已:“这应该是襄王的手笔,还真是出其不意,他对汪文提出的‘辅政亲王’一职,显是志在必得。”
薛白不担心襄王得逞,只是愤恨于这位贤王的手段。
认为此獠为一己之私,将为数众多的举子与学生扯入进来,使得他们的前途毁于一旦。
天子本性仁德宽厚,可未来朝廷诸公对于这些参与拥立襄王的人,难免要另眼看待。
李轩则是稍稍错愕之后,就镇定了下来:“先去看看吧。”
当他们抵达承天门,果然就望见有大批儒生冒着大雨,跪伏在承天门前的石板上,人数则已达到七百,还有众多准备经承天门上朝的文武百官聚在旁边,他们或是指指点点,或是议论纷纷。
李轩扫了这些儒生一眼,然后就直接策马走了过去:“章旦,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李轩喊的‘章旦’,是他在国子监的学生之一,由于其为人豁达,又秉性慷慨之故,在国子监学生里面颇具声望,算是其中的领袖人物。
人群中当即站起了一人,他神色尴尬的看了李轩一眼,就朝李轩深深一拜:“回先生,我等众人是在叩阙!天子无嗣,朝廷无储。以至于天灾频发,更有彗星犯紫薇的天兆。这分明是苍天在示警,朝廷不能置若罔闻,否则必有大害。”
“所以你们这是要逼朝廷立襄王为储对吗?”
李轩冷声询问,然后就见章旦默然不答,只向他深深一礼,李轩暗暗叹息之余,眸色则更显沉冷:“带着你的那些同学回去吧,襄王此人人品不端,狼子野心,绝不可为储。”
那周围叩阙的学生闻言,就不禁一阵哗然。有人眉头大皱,有人惊疑不定,也有人对李轩怒目以视。
章旦同样一阵愣神,他有些迟疑的看着李轩:“学生听说,冠军侯与襄王殿下有着宿怨,所以不愿襄王继统?”
李轩则神色淡然道:“在你章旦眼中,我就是这等因睚眦之怨,以私害公之人么?”
他目光如炬的看着章旦:“就信我一天如何?今日朝堂之上就会有个结果。到了明日,你依然认为襄王可以为储,再来叩阙不迟。”
章丹面色青白变换了片刻,就深深拜伏:“弟子遵命,不过这里的国子监生,我最多只能劝回一半。”
李轩心想哪怕只有半数,那也很不错了,可以为朝廷挽救许多良才。
他随后就策着马,直趋午门。
入了午门,李轩遇到了脸色焦躁的左道行。
“谦之!”左道行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我刚接到消息,有朝臣意图串联,要在今日行逼宫之举!”
李轩听了之后,就指了指一旁的金水桥:“已经看到了,就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