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袖而去。
妖君似乎有点伤心,直到妖君消失在人群里,晏画这才惊醒一般从连舒怀中抬头,轻柔一笑,艳色无边:“多谢。你伤到了吧?我带你回去看看。”
言罢,客客气气地将他扶起来,无半点狭昵之色。
谢拂池不由惊奇,跟着他们一同进城主府。
晏画替连舒看完伤才走出来,脸色却不大好看。
谢拂池幽幽道:“伤的很重?”
“这倒没有。”晏画喝口她递来的茶,定定神,“我是担心闻昼。”
“嗯?”
“你不知道,连舒并不是去琉璃馆闲逛,而是琉璃馆最近多有怪事发生,他只是去探查一二。”晏画噘嘴,“刚刚我又不能当众讲这些,现在闻昼指不定要在琉璃馆怎么闹腾呢。”
“怪事?”
“嗯。时常有年轻男子从那里回家后,就狂性大发,失去神智,癫狂而死。死的人里面里面有散仙,有妖怪……甚至还有人。”
晏画很惆怅,本来被派到这种地方她就很难过了,现在内忧外患,更是愁的美容觉都睡不好了。
一别五年,连晏画都这样会忧会愁了。
谢拂池莞尔,“我替你去看看就是了,但愿妖君今夜不会闹出什么乱子。”
得她承诺,晏画眉梢顿时扬起一缕喜意,“那可好极了。”
事情就这么敲定。谢拂池也没有再去看时嬴,自顾自回了院子。
临睡前,她辗转反侧,喃喃道:“三百年修为……三百年,你有几个三百年啊?”
先是心头血,后是三百年修为。
她后悔地挠着枕头,“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浪费了那三滴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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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过再后悔也没有用,那血融进魂珠里,竟顷刻之间被吸收了个干净,而后竟是半点效用都没有。
始作俑者姮媞也借故说自己要休眠,睡到她去蓬莱前都没有醒。
谢拂池郁闷地睡过去,心心念念都是时嬴三百年修为。
左右魔军现在不进不退,不越雷池一步,姬荀也在盯着城外的动静。次日醒来,谢拂池便着手开始调查琉璃馆中的事。
查来查去,好像都与琉璃馆里一位神秘美人脱不了干系——那些癫狂至死的人,生前都见过那位来历不明的花魁。
谢拂池一思索,打算来个夜探琉璃馆。在此之前,她去找连舒了解了一下那位花魁。
连舒是不周山的后人,虽说并不会承袭帝君之位,但也算年纪轻轻也跻身上仙之境,但因着与魔军长戎的一次交手,才变得如此虚弱不堪。
他与晏画定亲,已是五年前的事。他这次来画城,亦是要来商讨婚事,谁知竟碰上魔军围共,不得已才留下来。
连舒文质彬彬,进退有度,同她细细讲完自己在琉璃馆里的见闻,方才长长喘出一口气:“谢姑娘,你切要小心那嬛女的诡计。”
嬛女就是那花魁的名字吧,谢拂池心中有了计较,“自然,多谢提醒。”
时嬴的药一天需吃两次,谢拂池出门后发觉已经误了些时辰,忙往药房去。
药已经没了,小童笑道:“司首不必担心,城主亲自给帝君端过去啦。”
谢拂池含笑点头,往时嬴那边去的时候,发觉不知何时他院外笼了一层结界,是晏画的手笔。
她悄然无声地打开一条缝隙,临至窗下,听晏画在里面曼声说道:“……总之,她的确喝了忘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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