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千君眉头一挑,脑袋凑了过去。
“谁说不是呢,我还从未见她那样伤心过,看来这一次,她是来真的。”
“若是真心,那便应当诚心以待,而不是威逼,她现在这番做派,谁能瞧上她?”
“可路小堇脑子本来不太正常,你没见她被无心峰审问后,不仅不怕,还觉得是尊上想收她为徒吗?她是真脑子有病啊。”
“就这样一个颠婆,你还指望她能懂什么叫诚心以待吗?”
…
殷千君若有所思。
之后两天,他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路小堇,发现自从那日后,路小堇就再没纠缠过安义了。
也就是说,她喜欢的,不是安义,而是他。
殷千君心情莫名愉悦了不少。
而后,他又听到了些许风言风语。
大致就是,路小堇在无心峰是真被折磨过的,她身上四处都有受过伤的痕迹。
而且,她一被丢下山,就十分自信司空公麟会收她做小弟子,跟收江意浓一样,会办一个盛大的拜师大典。
脑子像是坏掉了。
殷千君的怀疑顿时全被打消了。
确认了,路小堇不是纯净之体。
她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纯癫子罢了。
殷千君临走前,在路小堇的床头放了一枝桃花。
还留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
“我会回来接你,等我。”
便是凭着路小堇对他的这份无所畏惧,愿意舍下一切的爱意,他也一定会带她走。
她若是知道他对她如此有心,怕是会高兴死吧?
*
人疯过之后,是会有后遗症的。
比如,在回到外门的第一晚,路小堇就无意识地爬进扶桑的被窝里,把人死死禁锢在怀里。
“谁!”
“是谁想暗杀本公主!”
扶桑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刁民想谋害她,结果定睛一看,见锁在她身上的人是路小堇,便又立马放松下来。
她拍了拍路小堇铁臂一样的胳膊:
“你松开一点,快把我勒死了。”
路小堇没松。
扶桑见也反正勒也勒不死,便没再管了,而是在打了个哈欠后,反手把路小堇也抱住。
远远瞧着,像两个连体婴儿。
不仅如此,路小堇还像是患上了注意力缺陷一样,有时候锻炼着锻炼着,脑子就会突然放空,精神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路小堇,你挑个水发什么呆!”
“我的天,你这水,都洒半桶了吧!”
路小堇回神,这才发现桶里的水少了一半。
这样半桶水挑上去,是会被刘师兄骂的。
扶桑扶额,立马匀了些许给她,岁锦也给她匀了一些,三人桶里的水变得一样多了。
“嗯,这样就合适了,刘师兄一定瞧不出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