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此时立在正厅,司马子如陪伴在侧,娄昭君远远见到高欢后,便轻轻推开了高澄,然后一步一叩头走向高欢!眼里也止不住的流泪。
高澄也立刻跟着母亲,边走边拜!
此时娄昭君怀有身孕,每次叩头都异常艰难,高澄想要搀扶,她却推开!
高欢见了这一幕,也不禁流下眼泪,连忙上前去扶起娄昭君!一家人随即相拥而泣,周围的侍从们也被这幕场景感动,纷纷低下头,偷偷抹泪。
娄昭君心里也明白,自己的儿子并不是被冤枉,更知道高欢其实也都明白,只不过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感念高欢未废世子,也感念高欢为此缄默!
此时厅里奴婢们都摆上了酒宴,高欢扶着娄昭君坐下后,招待司马子如也坐到自己旁边。
高欢开心的对司马子如说道:“成全我们父子二人的,是司命子如你呀!”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司命子如笑道:“世子本是冤枉,如今只是水落石出而已!”
然后又转向高澄说道:“世子啊!大王也是爱之深,责之切!此次虽是误会,但世子可得谨记啊!日后该多为大王分忧,莫再惹大王恼怒啊!”
高澄点头说道:“子惠谨听教诲!”
昭君望着高澄也说道:“子惠,如今子如既然帮你解困,你可要谨记,日后当好好报答才是!”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期许。
高澄再次向司马子如敬酒表示感谢。之后几人自是一番谈笑,高欢高澄父子二人也就和好如初。
事后高欢赐给司马子如黄金一白三十斤,高澄也送给他良马五十匹!而郑大车也仅仅只是前几日被囚禁,当高欢父子二人和好后,也都全身而退。
到了第二日,高欢一家人更是亲自为司马子如饯行!
下午高欢在书房,单独见了高澄,阳光透过窗户上的雕花,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他语重情长说道:“此事便是做实诬告,我也不会让人再嚼舌根!但子惠你该记住!永远不要再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他的眼神深邃而严肃。
高澄颔首答道:“是,父亲!孩儿定当谨记。”他微微低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愧疚,有决心。
高欢接着说道:“这次秦姝那孩子也帮你了不少,本想听你母亲的话,将她纳给你做妾,可她说什么也不愿,今早已经去了西边!”
高澄疑惑抬头,疑问道:“西边?西边哪里?”他的心似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高欢见他神情紧张,便说道:“长安!此次一共去了六人,是作为细作潜藏,打探宇文泰那边的情况!”他的语气平淡,却如重锤般敲在高澄心上。
高澄嘴角微微颤抖:“她不过十二岁!”他的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脑海中浮现出秦姝稚嫩的脸庞。
“正因为年纪轻,易潜伏!等时机成熟之后,我还会让她回来的!”高欢见他如此,微微摇头说道:“你先下去吧!”
高澄跪着向父亲行过一礼,而后退出房间!他的脚步急促慌乱,此时也顾不得身上的伤!急切的向丞相府大门奔去!
舍乐见了高澄如此,便紧紧跟随!
高澄命人牵来坐骑,便趴了上去,一时伤口因触碰而疼痛难忍,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猛抽马鞭,向着南城门疾驰而去。
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路边的树木迅速向后倒退,模糊成一片绿色的光影。
舍乐跟着上了马,一边在后面追赶,一边大声喊道:“世子,你伤还没好,不宜骑马啊!世子,世子你去哪里啊?”他的声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在空气中消散。
高澄冲出了南城门,在一路向着西南方向,直至因疼痛无法支撑,一时缰绳拉紧。
马匹疾驰之下急停,瞬间便把高澄颠下马背!
他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身体也在地上滚了几圈,伤口像是被无数钢针同时刺入,疼痛让他几乎昏厥。
他艰难的跪趴起身子,抬头望着西南方向,是群山高耸。
此时他想到秦姝对自己说的最后几句话,她是带着对高澄的失望去走!她之所以说自己的奴婢,原来因父亲一直把她当成工具训练,如今小小年纪却要到西魏当细作,一时心里悲痛至极!
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到地上,打湿了身下的泥土。
舍乐此时跟了过来,忙去搀扶,看着高澄悲伤的模样,疑惑问道:“世子,您怎么了?”
高澄被舍乐扶了起来,哭着问道:“舍乐啊!这里去长安要多远啊?”他的眼神空洞绝望,像是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舍乐摸着脑袋说道:“大概有千里吧!”他望着远方,心中也涌起一丝莫名的惆怅。
高澄便静静地望着前路,此时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了一片绚烂的红色,像是被鲜血浸透,他随即面西,看着这落日黄昏,心里无比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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