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三品大员,文昭阁阁员,在一个功名都没有的白衣嘴里居然成了可有可无的棋子,呼来喝去?!
周延儒眼神里闪烁着杀意,很快又掩饰过去,铁青着脸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现在的京城可不是天启朝,不是你们乱来的地方!”
张溥神色说不出嘲弄,道:“再怎么样,还不是万变不离其宗?当年东林先贤能驱邪用正,众正盈朝,今日我也可以!”
周延儒眼神不屑一闪,嘴角冷笑若有若无。
张溥做完这些,心里大是开心,也没有再理会周延儒,以一种颇为期待的语气道:“你放心,只要大事一成,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到时候我们也需要你来效力!”
周延儒哪里听不出这是安抚他,神色冷然,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这张溥如同疯子一般,说多无益。
张溥见周延儒不开口,也知道不能逼迫太急,抬手道:“周大人,学生告辞。”
周延儒还是不出声,冷眼看着张溥。
张溥毫无拘束,行礼之后,哈哈大笑,转身就出门而走。
下人一惊,刚要进来,就看到一个茶杯飞出,在门口摔碎。
下人们静若寒蝉,都离的远远的,不敢靠近。
周延儒坐在里面,脸色阴沉变幻,心里无尽的怒火,怎么也发泄不出,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闷的极其难受,牙齿都欲咬碎。
“老爷。”突然间,一个下人怯生生的靠近门口,低声道。
周延儒目露狰狞,寒声道:“什么事?”
那下人小心的看了里面一眼,道:“信王派人传信,让您去安抚那些堵在皇宫门口的士子。”
周延儒脸色微变,这张溥刚走,信王那边居然就让他安抚那些士子!
他心脏都好似炸开,眉头拧的如同刀割,半晌才挤出三个字,道:“知道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周延儒整理好衣服,从里面出来,脸色平静如往常,面无表情,透着严厉之色。
周延儒深吸一口气,出了门,坐在马车上,奔着皇宫大门去。
他已经想明白了,现在必须稳住冯铨,他需要时间来处理陈于泰舞弊的事,只要这件事处理好了,他就不用再受制于冯铨!
没多久,他就来到皇宫门前,只见有近百士子,围着皇宫门口大喊,要求朝廷彻查‘科举泄题案’。
他沉着脸,摆着足气势,以前辈大儒的姿态站在马车上,向着这群士子大喝道:“够了!都散了,朝廷有朝廷的法度,岂容你们放肆,都给老夫散了!”
熊文举正在人群中,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他撺掇来的,一见顿时眼神微变,向着周延儒就大吼道:“周延儒,狗官,他就是舞弊的贪官,打他!”
“打他!”
近百的士子本就群情激奋,听着熊文举一喊,也没有思考,直接就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