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气的要狂,气的大叫连连,甚至拔出了刀,最后冲着黄太吉道“好好好,既然你不肯兵,那你兵的时候,休怪我不答应!”
说完,甩手就走。
黄太吉望着他的背影,脸色阴沉,对于阿敏,他是越来越难以忍受了。
不过,他最是擅长隐忍,转瞬就微笑的对着济尔哈朗等人道:“今天就罢了,阿敏本汗会去劝说,你们各忙各的吧。”
众人对视一眼,站起来道“是。”
待众人走后,黄太吉看着空旷旷的大殿,神色变幻。
自从上次锦州返回,他就觉得越来越孤单,身边没有一个能帮得上他的,想说句真话,也要掂量再三。他也想重新选拔汉官,可阿敏坚决反对,让他不能成行。
“哎。”黄太吉轻叹一声,望着南方,他心底有着强烈的渴望,想要立刻踏平锦州,踏平宁远,踏平山海关,可理智告诉他,还不够,他需要稳定金国,慢慢恢复壮大。
至于那喜峰口,他一眼就看穿了,那是个显而易见的陷阱!
大明京师,本以为能够安稳过个好年的朱栩,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脸上一片感慨。
他不惹事,不代表别人不惹他。
就在一天前,宁夏镇八百里告急,蒙古插汉部纠结蒙古各部近四万人,兵犯宁夏,似要乘机劫掠一番。
曹化淳站在边上,道:“皇上,现在边关各处的贸易都停了,建奴,蒙古没有粮食,食盐,棉衣,加上今年太冷,这个,应该是意料之中的。”
朱栩嘿笑一声,哪里有什么能都料敌于先,好在宁夏镇是经过孙承宗整顿过的,又有四川六万精兵就近策应,应该不会有大事。
沉思一阵,朱栩还是道:“传旨给秦民屏,命他暂时统领西南诸省兵马,策应西南各镇,必要时可行专断之权!”
曹化淳知道朱栩对秦良玉一家的重视与信任,抬手道“遵旨。”
与此同时,京城京外,忽然掀起了弹劾魏忠贤的风波。
原因是张瑞图,李精白,黄立极,吴淳夫,张我续,曹钦程,卫善等人上奏,言及魏忠贤在先帝时候的功劳以及受到的委屈,请续功,晋肃宁公,命各地刻碑以祭。
这个也就是当年生祠的减弱版本,自然顾忌的是朱栩。
不过,阉党展现出来的力量,还是惊倒了一大片人。
礼部尚书,刑部侍郎,原南京镇守太监,三省巡抚,其中两个还出自文昭阁,可以说,大明重要权力机构都有阉党的人,而且都是位高权重!
何况,魏忠贤还掌握着吞并了锦衣卫的东厂!
这样的势力,着实让信王朱由检都惊出了一声冷汗。
成千上百的奏本飞入通政使司,有的更是直接进入司礼监,更有的人亲自闯入了御书房,当面直谏。
不过,这也只是朱栩的一个试探,或者说,给阉党的一个鼓励,扩张阉党的力量。
景阳宫偏殿内,毕自严给朱栩上完课,并没有走,看着朱栩坐在那收拾笔迹,走过来,躬身道:“皇上,这样做,是否会尾大不掉?”
他是知道朱栩的打算的,想要用阉党的力量来清丈天下田亩,户籍,重分田亩。虽然他觉得有不妥,可也总比朝廷来承担这份‘罪责’要好的多,只要控制得宜,将来拿魏忠贤的人头消除人怨也未尝不可,反正杀他十次也不过分。
朱栩自然还没有提及‘官绅一体’的事,这件事,怕是毕自严都未必能接受。
朱栩收拾好纸张,站起来笑道:“无非就是一个东厂,先生不必在意。”
在外廷看来,东厂是悬在头顶的利剑,在皇帝眼里却也不过是个工具。
毕自严心下了然,没有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