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呢,哪有养庶女养成这样的。”
“庶女和嫡子是一天生的吧?”
“没有吧?但最多也就差了一两天而已,那岂不是……”
桑氏的厢房离按头只隔了几间。
陆念就算坐在桌边吃瓜子花生,都能听清楚外头的动静,更何况还有一个阿薇靠在窗边探头张望。
见闻嬷嬷轻手轻脚从前方退回来,阿薇扭头和陆念道:“嬷嬷功成身退。”
陆念赞许道:“真不错。”
桑氏的视线在母女两人身上转了转,问:“是真是假?”
她是好奇的,也是疑惑的。
若说是胡编乱造,大姑姐和阿薇的路子也太野了。
说来,一直都是野的。
“八九不离十。”陆念道。
外头的声音一阵阵传进来,她点评道:“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嘴巴一多,说得都有模有样了。”
阿薇道:“以前是谁也没往这处去想。”
思路会有局限。
想不穿的时候,怎么想都是混沌。
但若是得一灵光,那就像是河道决了堤,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和嘴巴,全往这上头想去了。
安国公和章振贤闻讯赶到时,传言依然是有鼻子有眼。
章振贤白了脸,下一瞬又黑沉沉的,问道:“谁传的谣言?这种诛心的话,可不能乱说!”
散的散、避的避,自是无人理他。
但等父子俩进了厢房,散的避的又探出头来。
章振贤三两步走到床边,问:“母亲,怎么会有那么匪夷所思的传言?我和阿瑛换了?什么乌七八糟的!”
问完了,他才看清安国公夫人的状况。
母亲的面色极其苍白,眼睛闭着,但能看清楚眼皮下眼珠子的颤动,显然清醒着。
但清醒的人,一言不发。
“阿瑛?”
章振贤唤章瑛,这个也没有什么反应,跟丢了魂似的。
“父亲?”
“行了!”唯一给了回应的是安国公,声音不大,语气很重,“一进来都这么多问题,怎么不先问问你母亲身体?”
安国公坐在桌边,锐利的眼睛看着老妻,放在腿上的双手不知不觉间攥紧了拳头。
章振贤见安国公夫人还是一动不动,只好问嬷嬷:“母亲怎么会昏过去?”
嬷嬷下意识地看向章瑛。
章振贤急得拍章瑛胳膊,幅度不小,力气没用多少:“你说话呀!是不是你又和母亲闹了?阿瑛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中邪了?”
章瑛一把挥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