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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阏氏,你要永远留在我身边,你不能走。”
“如果有朝一日你背叛了我……”斯钦巴日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又蓦然松开了捉住他的手,他没将话说完,可怜枝脊背已浮起一层潸潸冷汗。
“走吧,去送你的表哥。”
***
怜枝骑上了那匹斯钦巴日送他的白马——苏布达。
苏布达一改先前的恣悍,在怜枝□□,乖得不像话,怜枝去搓揉它的耳朵,它也不躲,鼻孔中喷一喷气,又甩一甩尾,很是温驯。
沈怜枝好似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迎面而来的风将他垂落在耳鬓的发将后吹去,沈怜枝挥舞着马鞭,姿态从容潇洒——哪儿还有先前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呢?
他们一行人将大周使团送至于都斤山,怜枝翻身下马,与陆景策遥相对望。
沈怜枝看着他,一颗心好似被针刺穿了,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走了好几步了。
怜枝有些惊异于斯钦巴日没有出手拦他,因而转过头,斯钦巴日沉沉地看着他,“去吧。”
“快些回来。”他道。
怜枝在原地定了许久,也不知该对他说什么,最终只能一头浆糊地朝着陆景策走去——在斯钦巴日不错眼珠的凝望之下。
“怜枝。”陆景策对他笑起来,依然是这样俊雅,这样风姿卓然,目光柔和如水,怜枝从那双眼中看不到半点的怨恨与失望——温柔得一如从前。
“怜枝来了草原,会骑马了,比以前学得快多了。”陆景策说。
沈怜枝有些不敢看他,他还记得陆景策从前说过不许他在骑马,除非是他带着自己骑。
“表哥…我……”
“怜枝。”陆景策出言打断了他的话,“这不要紧。”
“哥哥唯愿你欢喜。”
怜枝的眼眶中顷刻间盈满了泪水,他昂起头,极力睁大双眼,睁得双眼发痛,却还是挡不住泪珠滑落,他想对陆景策说些什么,可嗓子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景策看着他,看着他白皙细腻的脖颈,那睫羽半遮的目光似很深情,可只有陆景策的知道自己藏住的是什么——
那雪白的颈子在他眼前不断变幻,变幻为方才怜枝骑马的模样,再变幻为许多天前,斯钦巴日揽着他骑马的那副场景。
那真是刺眼极了。
一只温热的手覆在沈怜枝头顶,引得他抬起头来,陆景策半垂着头替他擦去面上的泪水,他倾身抱住沈怜枝,在他背后拍了拍,像一个兄长。
可怜枝却倏然睁大眼,陆景策借着广袖遮掩往他袖间塞了什么,而后表哥的声音在怜枝耳畔响起,轻的像一阵风。
“七日后,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