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已是一身崭新道装,面容还很惨白,闻言答道:“噶丽丝,我虽被困在此山中十年,对此山却一点也不知道,那十二洞天在何处我也不清楚。”
噶丽丝微笑道:“只要爬上那高峰就能看得见了,不知古大哥他们还会在否?”
幌眼间两人爬翻山上一峰顶,俯目望下那还有十二洞天的影子,只见下面好大一巨坑,宫殿倾颓,完全是一幅荒凉的废墟,而且丝丝的热气更“突突”上冒着。
噶丽丝大惊,道:“昨日那声巨响原来是这回事,老道伯伯在此等等,我下去看一回就来!”
这老道即是那慧真子陆述一了,他眼看着噶丽丝如飞鸟般落入谷中,心中又喜又羡,他还不知道噶丽丝与忆君的关系,但打心底他已喜欢她了。
噶丽丝在谷底飞快地巡视一圈,立刻又纵身上来。慧真子看得出她脸上有不解神色,但却没有悲伤的味道。
“真奇怪!”噶丽丝道:“一个人也没有,不成群英大会使这十二洞天变成了这样子?”
慧真子陆述一并不关心这个,他只着急问道:“君儿不会被埋在里面吧?””
噶丽丝知道慧真子念念不忘的仍是亿君,自从慧真子听得忆君身负绝艺出来救他时,每三句话差不多有一句就要提到亿君。
噶丽丝摇摇头,充满自信地说:“下面一个人也没有,怎会有古大哥?老道伯伯,咱们这就下山呢?还是在此休息一会?”
慧真子对着这凄凉的景象有些感慨,他想休息一下,何况他真的是身心都太累了。
“告诉我,”慧真子没有表示要走的意思,身子微靠着岩石向噶丽丝问道:“你怎会认得君儿的?”
噶丽丝知道慧真子在探她的底细了,昨夜一路奔至此地,两人一直没有好好谈过。现在,是一个机会了,她很想将一切告诉给慧真子,但要如何出口呢?”
“我认得他之初是在蒙古,那时我不知他是后来能成为江湖上闻名丧胆的黑衣人,而他也不知道我是蒙族公主……”噶丽丝很婉转地向她道出与忆君相识之情形给慧真子听。
慧真子似乎想急于知道忆君的一切,他急着问:’你说他是化身为黑衣人的武神门人,那么他为何又将天地黑定衣与青霞剑给你呢?难道你们已经……”
下面的话自然无需慧真子再说下去,聪明的噶丽丝自然能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只见她羞红满面,扭着衣捐点了点头,却再说不出什么。
“哈!哈!”慧真子真是乐昏了,在他想来忆君娶这样美丽的蒙族公主是当然之事。
“看来也只有咱君配得上你!也只有你配得上君儿!”慧真子无心笑谈,却深深地刺痛噶丽丝隐处。她没有把郭莲事讲出,因为那使她无法启口。
阳光有些耀眼,但两人心中却是快乐的,慧真子是因为脱离了十年樊笼,心情上有说不出的轻松。噶丽丝是因掸憬即将实现,也极尽欢乐。
高高的山岭只坐着这一老一少两人,一日一夜的功夫,因种种的原因使两人变得异常亲密。最后两人终于下山了。拖着长长的影了两人翻山越岭。
不久在江陵地方出现一老一女,雇了辆驿车,买了两匹健驹,直向漠北行去。
噶丽丝与慧真子两人车轻马健,不数日已渡大江接近黄河,在他们的后面正有一大群武林人士缓缓北行这一群人即是关外五雄的五位庄主,还有一些随从。内中古濮带着重丧,神情甚是哀伤。
开封古城已是在望,一行人都习惯于野宿,尤其古楼带着重孝更不愿进城憩宿,于是一行人就在城外搭棚为居了。
天色暗合群鸦归巢,数股炊烟袅袅而起,这种田园间平和的气息是一般江湖中人难于享受的。
五个帐幕表示出五个庄主的身份,古濮立在自己帐幕之前仰望着天际,眉目间有股说不出的忧郁,他默默地祝祷着:“父亲在天之灵啊!赐与儿子力量和勇气吧,让儿子能有信心和机会手刃大仇人…”
遥远的白云处有两只大雕比翼而来,“啁啁!”地飞过这露野的数个帐棚,幌眼间又消失在云里。
古濮望着这对大雕有些出神,他记得在家乡是经常能看见这种大雕的,这更使他想家,更使他想起失去的亲人。
路的尽头有股尘烟扬起,从经验上古濮也知至少有十余骑。
他奇怪,什么人这么晚了还得赶出城来。
霎眼间骑队已至,为首者竟是高家少在主肇炎,后面有慧惕询、郭骅武敏几乎关外五雄少一辈的全部来了。
“难道我们回来的消息他们在千里之外就知道了?”古濮怀疑这事的可能性,慧询一马当先,一下子就冲至苏庄主的帐前。
另四位庄主闻得蹄声骤起,俱奔出帐来。
“爸!不好了!”慧佝气急败坏道:“咱们五庄俱被蜈蚣帮给毁了!”
五位庄主大吃一惊,苏庄主一把搂住慧询急道:“这话怎讲?”
来的十余个人七嘴八舌,半天才将事情讲清楚。
原来在武夷山群英会后,白衣人即是古家少庄主的消息说不清如何传入江湖,大约是忆君在风云洞中露出本来面目,而帮众中有些人是认得他的。
当时黄衣魔僧已经走了,掌着蜈蚣帮大权的除了数位长老外,即是千手如来施永黔了。
蜈蚣帮对黑、白衣人是恨极了,这一听说白衣人即是古家庄的少庄主,立刻派人攻打关外五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