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了!”忆君叹道:“直如隔绝尘世的桃源般,但愿有朝一日我能有福至这里居住一时……”
黎各笑笑,指着远远村落道:“这就是老夫故居,这次远行所获的财利已足够我渡过剩余的一生,以后我再也不用离乡了。”
忆君看看距日出尚早,正可趁晨间清凉多赶一程,于是说道:“再会了老伯!谢谢老伯多日来照顾……”
黎各一听忆君急急就要他去,不禁挽留道:“小兄弟远处来此,理当由我招呼一番,怎能不憩息一会再走呢?”
忆君与黎各虽相处短短数日,但短短数目也使他们建立起深厚友谊,忆君很愿意停留在此,但内心多事的他,却不得不尽快赶程。
经过数度挽留忆君俱辞谢了,黎各最后只好命手下提了三袋水囊给亿君,然后留恋地道:“既然小兄弟有急事,我也不敢强留,由此往西北前去,直行约千余里,即可达到‘拜达里克河’,不过听说那里最近有战乱发生,小兄弟此去可要小心些,如果有缘重临此地,务必要到咱们‘布雷肯’来,让我老哥能痛痛快快招待你一番忆君对这不同种族而同类的老者,不觉大为感动,禁不住心中暗自发誓:“有一天我会回来,回到这里这直爽的老哥家中……”
而人的誓言,竟真的最后实现了——
忆君从黎各口中,问明白至“拜达里克河”的路途,一骑绝程而去——
太阳的照射,使昨夜与晨间的凉爽完全没了,但记君深厚的内功,并不畏惧这些,如不是顾着龙儿,他一定要尽快狂奔——
眩目的光芒,映着他乌黑的面孔,与黄沙黑裳显出强烈的巧比。像永远无穷尽的沙漠,呈现在他眼前,展铺在龙儿蹄下,这一日猛赶,几乎有七八百里了——
一日轮转,太阳又斜斜西下,清凉的微风好不容易又寻着空隙,钻了出来将化君衣抉激得老高。
忆君提出水囊喝了数目,也喂了龙儿数口,然后拿出干粮来咀嚼,心中烦恼地寻思:
“不知还要走多久?”
望着起伏天尽的漠海,他得不到答案。
落日又沉下去些,与隆起的沙丘几乎成了垂直,黑白分明的阴影,使摸海真如大海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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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君幻想着居住在沙漠中民族生活的模样——
“蒙古人统统像黎各一般吗?”忆君有些怀疑,虽然铁庄主铁解卓也是蒙人。
忆君与铁解卓相处亲密,因此他的蒙语也说得流利得很。
一个人行走确是太孤单,记君如此想着:“如果此时有个伴儿该多好!”不禁又使他想起痴情的慧佝。
虽然是日暮西下,但按漠中空旷无遮,忆君的现线仍可投射很远,他此时真希望能遇到一个伴儿,打发这寂寞的行程——
突然忆君叫起来,道:“看!烟!龙儿!那边有烟!”
果然远远的沙堆里,冒出袅袅一起炊烟,在夕阳中份外显明。
忆君一扬手中缰绳,龙儿立刻放蹄奔出去——
在垠垠漠海中能发现同类,任何人也免不了要兴奋的。
不一会儿,一个小巧的帐幕露出来了,帐外伫立着匹纤蹄隆胸的白马,模样十分神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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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炊烟不见,并且也没有人迹!
忆君心中不觉有些纳闷,本来以为又是碰见了沙漠的商队,但怎会想是如此情况?
“这人是谁?怎会孤身一人涉足大漠?”从只有一匹马上他猜测是只有一人,不过他随即想到自己不也是孤身一人,不禁哑然失笑——
“这敢情好!两个孤身客倒可互相作作伴!”忆君想得很天真,他没有去寻思是不是别人有原因,才孤身一人的?
忆君跨下马,连唤数声:“有人吗?……请人在吗?”
待了一会儿却不见有人启幕出来。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记君想不能为何有帐、有马、而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