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了那个地方,看见蹲在路边的她时我承认我害怕了,我退缩了。
我不该耽误她的。
所以我给她发了消息,直接划清楚我们之间的界限,也许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也许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其实那天我去了。
不过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那天之后我又进了医院,甚至没多久情况急剧恶化,直接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我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我的意识也一点点迷乱,只有很短的时候才是清醒的,看见妹妹还有爸妈为我担忧伤感的面容,我努力的想笑,但是有很多时候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我这次是又要吓到他们了,不过,应该也就这么一次了吧。
我想再见见她,但是我却不敢,不敢让她看见现在的我,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一定很丑吧……
她应该不会喜欢的……
一天,我妹妹提出让她来见见我,我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拒绝了,但是同样也有些心里发慌,我妹妹都看出来我喜欢她了,那她呢?
我不会有未来,让她知道我喜欢她不是白添烦恼吗?应该不会吧,她应该是没有看出来的。
我觉得我装的挺像的,倒是没想到,我妈的演技天赋让我继承了。
最后的一天我的精神很好,和他们说了很多话,最后我还是让我妹妹把那两个本子送给了她。
我知道那句话,我写的那句,那句话其实用来表白都可以的,但是那上面也只有那一句话。
我胆怯了,我不想她以后忘记我,就算是让她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人也行的。
那句话其实不是重点,那句话太隐晦了,就算她看见也没关系的,她不会猜到的。
那两个本子才是最重要的,我主修的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法学是我选的辅修课,和她一起的时候我一直在写那两个本子,希望可以对她有用。
呵,快被黑暗吞噬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很多人,最后是她对我笑的样子,我承认,我不想死了,但……
没用了……
魏潇潇,其实当时我想写的不是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我想用法学的风格给你写一句话,但是那太明显了,我就没写。
可现在我要走了,
我
念给你听
我以爱之罪,对你提起公诉,无论你如何辩护,起刑点就是无期。
魏潇潇,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有罪的。
——沈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