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维眼神儿不错,一眼就认出了男的是韩放,那小子正年轻,早恋么,也不是什么坏事,脸上的坏笑转到那女的身上,仔细看了又看,是个漂亮的丫头片子,他的女儿?哪个?
想了一会儿也没想起来,就说:&ldo;可能是吧,记不清了。&rdo;
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还真的跟陆维毫无违和感地搭配。
江安飞连白眼都懒得给了,转身就走,像是怕那边儿看到这边儿,一句话总结:&ldo;回去好好教教你女儿,别让小放伤心。&rdo;
&ldo;呦,这话说得,我怎么这么不顺耳呐,什么叫别让小放伤心,那他要是甩了我女儿呢?&rdo;陆维不依不饶。
&ldo;那肯定是你女儿不够好。&rdo;江安飞已经快步回到车上,陆维跟着坐了进来,酸溜溜来了一句:&ldo;你这可真是亲爹,人家亲爹都没这么管。&rdo;
&ldo;这是他的儿子,也是我的干儿子,总要好好管的。&rdo;江安飞说得心平气和,好像自己说的是什么真理,完全无需质疑。
陆维酸了两句,也没有再刺激人,两人说着乱七八糟的话题,陆维全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江安飞这样小题大做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那一回不是跟韩沐枫有关,如今就连韩沐枫的儿子都轮到他这样照顾了。
讲真的,陆维就没见过谁家的当父亲的像韩沐枫这样不负责任,儿子出生之后就交给了韩母管,后来韩母不乐意管了,就扔给了学校,再后来,还是江安飞一手抓了过来,自觉当了个干爹。
韩放这小子从名字上就知道他亲爹是什么意思,完全就是放养啊,为这个,那小子小时候还闹过好几回要改姓江,韩母可是乐意得很,她都惦记江家的股份好久了,人前也很多次都口无遮拦的,亏得江安飞是真爱,要不然……
陆维心里想着,啧啧两声,也就没留意江安飞接了个电话,然后脸色都变了,整个人都是一副要死了的样子,然后就让司机转道了。
急转弯险些把人摔到,就这样他还一个劲儿地催司机快点儿,还说撞了人都无所谓,只要赶快。
&ldo;哎哎哎,你这是怎么了?车上还有咱这一条命呐,金贵着,不能有事的!&rdo;陆维嘴上贫,手上却抓紧了把手,看着江安飞的脸色,明显是有事。
&ldo;沐枫出事了!&rdo;江安飞一句话不像是解释,倒像是无意中喃喃出声的自语。
得了,就知道也只有他这个冤家才能让他这样了。
七天后,墓园,江安飞亲眼看着那个他挑的水晶棺入葬,棺材反射着七彩的光,让那人的面容都如同在光中一样。
他的眼神空落,心上也空了,整个人好像是飘在天上一样,完全不知道之后要做什么。
&ldo;你也别太伤心了,他那人,怕是从来不曾记过谁的。&rdo;戴着墨镜的苏娜也知道他们那点儿事儿,到底是当过韩沐枫的老婆,也能说得上了解几分。
韩沐枫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对人不上心,她最开始攀上对方,未尝不是为了得个金龟婿,一切都如心意之后,却发现,她永远摸不到这人的心,他似乎从来没有对谁上过心。
江安飞不言不动,还是站在原地,陆维是做兄弟的,见人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又上去劝,这些年,圈子里的人都成了媒婆一样的人物,可到底,谁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那人好端端地往外跑,怎么回来就成躺着的了,突发心疾,狗屁,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练了内功的人有心疾又能厉害到哪里去,何况这人历年的体检可从来没有过什么心疾。
&ldo;江少,你可不能这样,你要是再这样颓废下去,你家沐枫可就没法儿报仇了……&rdo;陆维意味深长地说着。
&ldo;你知道什么?&rdo;江安飞抓着陆维的胳膊,整个人终于给了回应。
&ldo;我知道什么,你这会儿怎么不动脑子想想,韩沐枫什么时候有过心疾,肯定是长生制药不知道碍了谁的眼,把他给弄死了,说不定还是那些外国佬,他们的洋玩意儿就会这些阴毒的,看上去跟疾病死了一样,谁知道他们用的什么药。&rdo;
陆维越是说越是觉得有道理,最后自己都有点儿信了,一拍大腿说:&ldo;肯定是了,他们肯定是看不得咱们好,不知道怎么知道了韩沐枫这家伙的能耐,这才弄死他的。&rdo;
这一波逻辑完全没问题,至少此时的江安飞想了想觉得通顺,被套进去了,发红的眼底又涌上些精神头,&ldo;我会查清楚的。&rdo;
查是要查,但这件事还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长生制药没有办法继续制造基础丹了,也就是说这些内力梦,大约也只能止于这一代人了。
江安飞颇感愧疚地把这件事告诉韩放,他是韩沐枫唯一的儿子,自然就是他唯一的继承人,这长生制药本来是要交给他的,但如今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
&ldo;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rdo;韩放近水楼台,自己也有内力,倒不是很在意基础丹的事情,没了就没了吧,他这个年龄还没吃过苦,自然不知道穷是怎样滋味,事实上他也穷不了,韩沐枫之前的积累也足够养活他了。
&ldo;反正长生制药也不是我的。&rdo;韩放说着取出了书包里的一个文件夹,&ldo;干爹,你看看吧,这是父亲的遗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