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在听,在听。有些入迷了,想不到你们之间有这么多曲折,既然你说了你自己的过往,那我就说说我所认识的萧荻。
秦素举杯轻啜了一口道:我跟萧荻相识在大学校园,我们是同学,他学的是美术,我的专科是文学,偶然间一次公开课上我们相遇了,刚好坐在一桌,那时的他很青涩,老是偷偷瞄我却不敢搭讪。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相遇得更加频繁了,我没太在意,只当是个普通同学。
他鼓成勇气和我说话,我也没有拒绝,就这样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很特殊,因为极少人叫荻这名字,我知道荻是芦苇的一种,生在水边为芦,陆地上则为荻,花白色,带暗红,根系发达,是一种有害植物。
秦素笑了起来,继续道:那是我一生中为数不多最快乐的日子,在以后的公开课时,他会为我占桌子,会因为高年级男生对我言语挑逗而对方打架,虽然最后往往被揍得鼻青脸肿,但也正因为这样赢得了我的好感。
半年后,当他举着一束红色的玫瑰花向我表白时,我同意了,我们成了彼此的初恋,直到毕业临近,我惊恐的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把我们都砸晕了,作为大学生,该有的避孕知识还是有的,那时的我们,偷偷在校外租了房子住在一起,想尽享二人世界的甜蜜,谁知道现实狠狠给了我们当头一棒。
我们想过去做人流,可萧荻心疼我的身体,我一直体质纤弱,他怕我伤身,又想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
没办法,萧荻只好打电话跟家里坦白,得知自己的乖儿子在学校里不仅背着他们老俩口交了女朋友,而且还搞大了对方的肚子,萧荻的母亲当时就气晕了过去。
好在他的父亲,我的公公比较开明,他告诉我们可以先结婚把孩子生下来,一切问题以后再说。
那一刻,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感激他老人家,他不仅保住了我的颜面,还保住了我们的孩子。
可惜天不假年,好人不一定好报,萧荻的爸爸是大学教授,在金石文玩上是名家权威,我们结婚不久,他老人家突然就中风了,卧床不起,婆婆几乎是衣不解带的侍候,各个医院来回跑还是没保住,我现在还记得他老人家临终前望着我临产的肚子,我知道他是想在临死前看看自己的孙子。
这个愿望终究没有实现,他老人家终究还是走了,走得很安详,医生说是大面积脑梗,婆婆半夜睡着了,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公公走后,婆婆也垮了,她老是一个劲的自责,是自己的疏忽造成了公公的离去。
仅仅半年后,我女儿出生没多久,婆婆也去了,她几乎不吃不喝,谁也不认识,只是口中喃喃念着公公的名字。这半年多她只是靠挂点滴维持生命,直至终结。
这一对老人,相濡以沫,感情极深,也是由校园情侣结为夫妻,直至走尽余生。
我非常羡慕这对老人,以为自己和萧荻也会相携走过一生,可我不知道的是人与人是不同的。
自二老走后,本来颇为富庶的一家因为医治丧葬差不多倾尽所有。
萧荻没有他爸爸的天赋偏又喜欢古玩字画,在继承了古玩店后不仅没赚到钱,反而是因为新手屡屡打眼赔了不少,我们之间争吵渐起,我因为孩子小只能做全职妈妈,家里没一分钱进项还屡屡亏钱,这日子还怎么过?
后来他不知怎么迷上了炒股,在败光了最后一点家当后把房子也抵押了。
当法院的传票送来说是要收走房子时,我对这个男人最后点念想灭绝,当时我只想离婚远离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