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亮出了铐子,看着顾天佑冷笑不已,道:“既然你不愿意配合,我们只好履行职能逼你们配合。”
顾天佑用悲悯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又不屑的瞧了瞧高局长,道:“你们真的要坚持?”
高局长咬牙道:“我并不希望找麻烦,但我肩负的任务就是把6院长带回去。”
顾天佑道:“看来咱们两个很难达成一致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是为了救命,我不介意带着她跟你走一趟,但是绝不可能放任她单独被你带走,但如果只是某位自觉说一不二的富贵人吃饱撑出来的毛病,你最好还是滚远点。”
直到目前为止,双方都保持着克制,共和国是有尺寸的国度,国安的权限固然很大,却也并非没有限度。高局长不是傻子,自然知道6子琪偌大名声的背后,一定有个很了不起的人在背后支持。外界传闻中,她是伏羲投资的前董事长苗世凡的干女儿,入门弟子。但现在看,似乎并不完全。
眼前这个男人,拥有着专业性和纪律性都十分惊人的安保力量。只从这一点便不难分析到这个人绝不好惹。但是对他而言,那个要见6子琪的人更不好惹,所以,他向着身旁一名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
“你敢出口不逊!”这个年轻人越众而出,直奔顾天佑而来。声音到了,腿紧跟着也到了。
顾天佑怀中抱着子琪,眼中闪过一抹怒色,也抬了一下腿,动作快的肉眼难辨,这位工作人员倒着飞了出去,贴着地面滑行出去十几米远,接着抱住大腿满地打滚,大喊我的腿断了。
“既然选择了站到我面前主动出手,就该有付出点代价的觉悟。”顾天佑深深看了高局长一眼,这位迪化分局的一把手应该是正处级吧,道:“你只是一个不明真相的小人物,我不管这是一次偶事件,还是一次有预谋的安排,对我来说,当前最重要就是让她好好睡一觉,就算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是孙明申,我也会对他说那个滚字!”
高局长的汗都下来了,孙明申三个字在国安内部代表的意义甚至要大过部委一号,老国安都清楚这三个字的分量。顾天佑丢出这三个字的语气让他感到惊骇难言。
顾天佑道:“我们先走一步,你可以带人跟着,算回去也有个交代,如果真是要命的事情,可以把病人带过来,你尽管可以放心,不论是什么样的病人,我都有足够资格接触的保密级别。”
迪化市中心,标志性建筑,伏羲塔。共和国第三高度的建筑,西北地区第一。自落成之日起,便有丝路明珠之称。位于一百三十二层的主体楼顶部,有一套建筑面积八千平米的豪华公寓,被坊间传为世界第一奢宅。
没人知道这修建在云端之上的奢华豪宅是为谁而建,只知道这个被伏羲投资内部员工称为神居之地的地方几乎是完全不对外开放的。半年前,印巴战争接近尾声,新的国际秩序诞生前,共和国元曾经在此招待六国领导人。人们才得以在电视镜头上欣赏这传说中的神居之地的真容。这也是此地仅有的一次对外开放记录。
花团锦簇的大床,安静的子琪睡的正沉,状如盛开的牡丹花,花瓣上晓露欲滴。散着诱人的魅力。
胡莫菲坐在酒吧旁边的镀金高脚凳上,正笑嘻嘻看着顾天佑,一语双关道:“这你都能忍住。”顿了顿,又道:“换做是我,当场就让那几个不知轻重还没眼色的王八蛋死几口子。”
顾天佑笑道:“幸亏不是你,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的小人物,被命运左右站到我面前,又没有什么过头的举动,你随手一挥他们肯定招架不住,但你就没想想,他们也都是爹生娘养,有妻子儿女家庭的人。”
胡莫菲撇嘴不屑的表示:“妇人之仁。”
方乐儿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只围了一条浴巾,笑问:“讨论什么呢?”
胡莫菲抢着道:“一个在北美杀人无数的家伙正在跟我讲仁爱非攻的道理。”
乐儿看了一眼沉睡的子琪,道:“趁着她还没醒,不如你跟我们说说在北美的事情吧,我看过国外的电视新闻,那些航拍下来的画面真的很可怕,那个什么极乐神国真的存在过吗?”
顾天佑点头道:“千真万确,这个极乐神国是一个叫李天一的狂人一手缔造的,贯穿合众国中西部的三个州,北美有线新闻网报道过的三代丧尸病毒具有很强的扩散性,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席卷了三个州,如果不是合众国当机立断,动用了生化武器制造了隔离墙,也许现在整个世界都会被极乐神国占领,就算是现在,那三个州仍被划为禁区,只有专业的承包公司才可以在那个地区活动。”
胡莫菲插言道:“这事儿我知道,那个芭蕉扇公司不就是咱们家的嘛,三个州的土地,这里头得藏了多少财富啊。”
顾天佑苦笑道:“并不全是咱们的,还有八大神族,只有具备免疫细胞的人才能进入该地区作业,到目前为止,我们都还没制造出可以对三代丧尸病毒完全免疫的疫苗,许多事情只能依靠极少数人去做,这其实是个很辛苦的差事。”
胡莫菲道:“外界报道说,你跟合众国政府签了五十年的合同,内容包括了立法和执法权,是不是意味着五十年内,那三个州都是属于芭蕉扇的国中国?”
顾天佑摇头道:“狗屁的国中国,不过是为了利用我们搞出来的权宜之计罢了。”
方乐儿叹了口气,道:“合众国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尊重法律的国度了,怎么到了你这里,好像神圣严肃的法律已经成了权力阶层的工具,都已经是立法通过的事情,怎么还会有变故?”
顾天佑嘿嘿一笑,忽然出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一吻,道:“我的傻姑娘,不然你以为法律是什么玩意?但凡是人制定出来的规矩,哪有不具备时下性和特定性的?这么多年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当初神圣不可侵犯,之后因为不符合时代需要而被废除的法律还少了吗?对于制定法律者而言,法律的神圣性就是个屁,只有现实的需要才是唯一标准。”
胡莫菲放下酒杯,摆手道:“不说这些让人无奈的事情了,还是大被同眠有趣,今天非榨干你不可。”
门禁忽然响了,酒店安保人员的提示音传了进来:董事长,这边来了几位客人要求进入。
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老高,别跟他废话,我都已经亲自到了,那个6子琪要是还敢不给面子,今天你们就给我把这地方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