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之润脖颈微微歪向她的那一侧,眼神里带着孩童般的天真又残忍:“你不该恨我小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从开始就不曾改变自己对于另一半的喜好,后来的许多事情都不会发生。我是坏人,那你呢?”
你让一个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小男孩儿,每天看着你,看着你,却不让他动心,那怎么可能呢?
他变成了你所说的最爱的模样,你却不曾多看他一眼,又是多么的残忍。
江烟:“别把你的强盗逻辑放在我身上!喜欢我的人多到数不过来,我要是每一个都回应,你这辈子也轮不到!”
从小到大喜欢她的男生不知道多少,她生长的环境里最不缺的就是爱慕的目光,可又有谁跟他一样能践踏旁人的生命到这种地步!
江烟走了,跟这种人站在同一片空气里,都让她觉得恶心又窒息。
她丢掉那柄沾染了他鲜血的匕首,也不想要了。
她觉得脏。
晏之润看着那柄被她随意丢弃的匕首,捂着伤口,缓缓弯下腰,将它捡了起来。
既然都是她不要的垃圾,凑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
“晏总。”
在他直起身子时,原本应该跟随江烟一起离开的一名保镖却站在了他的面前。
晏之润将匕首揣进自己的口袋。
保镖:“有人让我给您带句话……”
晏之润嘲弄的看向他,给他带话,还真是……有趣。
保镖无视他眼底的嘲讽意味,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大老板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
随着来自沈寒初的话语一字一句的从保镖的嘴巴里吐出,方才还浑不在意的晏之润,脸上常年挂着的温和笑容在脸上一寸寸的皲裂,破碎。
直到保镖走了,他还肢体僵硬的站在那里,久久无法动弹。
一直到腿麻了,墓园下起了瓢泼大雨,这才像是将他浇醒。
伤口沾了不干净的雨水,撕扯着的疼。
他却在这雨水里站了一个多小时。
雨水敲击在身上,他狼狈的像是落汤鸡,寂静的墓园内传来他诡异又凄楚的笑声。
守墓人按照每日正常的流程巡逻,见雨势越下越大,便准备回去避雨。
天空灰蒙蒙的,还夹杂着斜风,雨伞起不到什么关键作用,都成了摆设,猛然听到这怪异的笑声,就算是在这地方工作多年,竟然也忍不住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守墓人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到远处一片灰蒙蒙的天空连接着一块块的墓碑,其间像是站着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
守墓人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庭审开始前的半个小时,江烟就已经到了。
她站在层层台阶之上,看着威严肃穆的庭审现场,捏住了手指。
杨秘书带着公文包站在她的身后,“太太,我们先进去吧。”
江烟点了点头。
晏之润是在开庭前十分钟抵达,彼时已经来了不少听审的观众。
虽然今日的大雨来的突然,但显然丝毫没有浇灭大家对于这场官司的热情。
彼时的晏之润已经换下了衣服,不是墓园的白色西装,而是一套浅色的休闲装,脸色有些苍白,从见到她开始,视线就再没有离开过。
“今天有人跟我说了一有意思的言论。”